“徐将军不远万里来此,开场寿词就由他先献上了。”
大家热烈鼓掌,心里唾弃得很,人家老将军的寿宴还没开口,外人在这里聒噪,把风头全都占尽了。
到底还是乔家的事闹的,这群人连三代忠将都能这般拔起,还有什么做不了,李家宋家只能俯首称臣,甘当被人驱使的仆役。
“李老将军大寿,徐某也不敢多抢风头,就在这里祝乔老将军寿比南山,献上薄礼。”
礼物被人推出,是一个玉雕树,枝繁叶茂碧亮喜人。
李老将军谢过,叫人送下去了,徐满被客客气气招待了一番,心满意足走下了高台,坐在燕门王对面的桌前,顿时几处仆人鱼贯而出,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徐满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开始吃了,满满一副赏脸的样子。
李家人只能当没看见,规矩把全套礼做了,叫人好生招待。
褚淮看着李东晟,这位将军也已征战有二十余年,皮肤黝黑,脸上俱是风霜凿刻的印记,李休言紧随其后,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少年模样,看着虎头虎脑颇有灵性,步伐轻快,紧跟着入了坐。
要是乔逐衡没有忙于战事,现在应当也已经有个七八岁的孩子了。
褚淮失笑,自己和乔逐衡都是独子,这般下去可是要让两家都绝后了。
若日后地下见到双方父亲可怎么说起这事,褚淮想了一下两位父亲怒气腾腾的样子,赶紧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掐了。
和李休言坐在一起的是他的妹妹李悠儿,她尚未及笄,杏目水灵灵望着周围,讨人喜欢。
这人自然是在场所有,包括徐满。
“李将军,可否叫你那小女儿来陪本将军坐坐”
众人哗然,这徐满身旁已经有不少专门请来的女子作陪,怎么还要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陪着,他年岁和李东晟一般大,这番轻佻语气实在令人厌弃。
李东晟面上一僵:“小女年幼还很调皮,难免冲撞徐将军,还请徐将军原谅。”
“哈哈,我和一个孩子会生什么气,叫她过来吧。”
这语气分明不容拒绝。
李悠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怯怯地看着场中,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一下这么凝重。
“小女实在……”
“过来就过来!哪有那么多废话!”
徐满一声断喝,场中一静,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借着酒装模作样,要羞辱于李老将军,只怕李悠儿过去了,他真做些下流举动。
“徐将军,再怎么说这也是我李尚公的寿宴,这般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来这里还不够给面子吗?”
李家一众脸色僵硬,李东晟还能堪堪坐着,李休言已经忍不住了:“你这……”
几个人赶紧捂着李休言的嘴让他坐下了。
“我什么让他说出来,没关系。”
徐满面上带笑,眼神凶恶看着李休言,他就等一个能发难李家的机会,这么多人要是抓到一点李家把柄,可就太妙了。
“徐将军不是才说不和孩子置气吗?”燕门王笑盈盈站起来,“徐将军有风度,可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看见是燕门王说话,徐满的态度要好些,再怎么说这江山还是姓瑜的,面对这先皇弟弟总是要收敛一点。
但也不必畏手畏脚。
“他都已经十七岁了,怎么还是个孩子”
“在这李家宅,他自然还是个孩子。”
燕门王特意点了一下李家宅。
“哦,那出了这李家宅他便不是孩子了?”
“出了这李家宅他自然更是个孩子了,面对这变化不息的攘攘世俗,他便是到老都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徐满轻哼一声,算是放过,李尚公向燕门王投来感激的目光,燕门王眼神会意低头喝茶。
宴会过半,人们纷纷举杯敬酒,只有徐满没动,李尚公喝了一杯酒示意。
徐满转了转杯子等着,仆人给李尚公又斟了一杯酒,不等他起来徐满先一步道:“我体恤李老将军的身体,不若就让你那孙儿代为敬酒吧。”
李尚公愣了一下:“这……”
“你是主我是客哪有那么大排场,我就伏低一回也不吃亏。”
李休言听了脸色变得阴沉,叫仆人给自己倒满酒,举杯一步一步走过去,徐满就这么笑看着,李家俱是心惊胆战,好在一杯酒敬罢徐满并未发难。
平安喝了酒,大家心下一松,李休言也不多等,说了好话转头轻快往回走,就这么个瞬间,徐满的手一动。
褚淮一直未敢放松,这一筷正对着李休言的胳膊,要是这么扎下去怕李休言这辈子都再提不动武器。
电火石光一刻褚淮先动了,手一扫就把自己的筷子扔了出去正滚在李休言脚下,李休言一个趔趄,徐满射来的筷子咄一声扎在青石板上,石板地裂开无数缝隙。
褚淮脸色惨白:“我……”
燕门王暴怒而起一杯酒就洒在褚淮脸上:“你这狗奴才,本王平时怎么教得你!连筷子都握不住!”
徐满眼睛眯起,这话听着是在骂褚淮,怎么味道这么不对劲
褚淮猛然跪下,一下一下扇自己的脸:“王爷饶命,奴才知道错了,不该乱上桌,不该乱吃东西,更不该松手把筷子摔出去……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不是一个东西,我不是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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