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有一瞬间的六神无主,无意识呢喃着什么,他打死都想不到乔逐衡敢来燕门,这燕门面对乔逐衡的利枪到底如何他是真不知道。
“徐将军,现在我们……”
“滚!”
徐满摔门,急急把自己一地的衣服穿好,猛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去!去通知李家,我马上过去。”
反观明晓万事的李家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个局,乔逐衡这趟只不过是为了造势,让自己的名字在徐满那里炸响一遭,之后才是李家出场的时刻。
李休言听说乔逐衡打来的时候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偶像,哪里能想到有一日要与这人对垒阵前,李休言心里一阵空茫,意识有点涣散。
乔将军他……真的已经彻底叛变了
“休言,准备准备,我们去城楼。”
李休言恹恹地应了自己父亲一声,把自己的刀别在腰上。
去前厅告别的时候徐家的一位家丁前来报告,李尚公对自己的儿孙挥挥手,示意他们去便是。
家丁来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徐满驾着车赶来了,他强压下自己面上的焦躁,整理了一下衣襟才踏入李家。
“有失远迎,徐将军里面请。”
徐满胡乱点了一下头,急匆匆进了屋,李尚公屏退旁人也随后而入。
进屋掩紧门徐满低声:“乔逐衡的事可是真的”
“刚派儿孙去探探虚实,这些都是守城的人说的,他们也未曾见过乔将军真容,只是靠些特征辨别,不见得十成靠谱,待吾儿回来许能知道些情况。”
“确是如此,一定要认真查看才是。”徐满勉强调整回来过往的语气,“那乔逐衡在关外浪迹已久,时时冲击也有耳闻,没想到这里也被他看上了。”
“老朽倒觉得不一定,这一趟过来他可能只是看看情况,不然不可能来去若影,或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他计划。”
“也是,也是。”
李尚公温厚一笑:“燕门巍峨,百年壁障,乔逐衡纵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短时间把这里拿下,有李家在徐将军放心便是。”
这点徐满心里自然是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抢到这里来占便宜,经李尚公几句,他也冷静了许多,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老将军一席话确实有理,若是无碍我在这里等等,好了解情况。”
“劳烦徐将军了,我且叫人备些点心。”李尚公心中冷笑,这寿宴才过去多久,遇见情况了倒知道礼数了。
徐满轻声应罢,捧着茶水不做声。
另一边赶到城门的李家双将出门查看情况,箭矢都被收集起来了,看制作确实是外族人的手法,雪已经盖住了前夜的一地凌乱,抬眼看去只见丛林黑黢黢一片,不知乔逐衡和他带着的人在何处驻扎,担心有陷也不敢贸然探查。
详细计划李东晟明晰,乔逐衡接下来会佯攻不断以诱徐满上当,而李东晟要做的则是把握好和乔逐衡对抗的尺度,不能过激也不能太唯诺,否则伤的可都是自家人。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现在也未曾见到人,不能确定是不是乔逐衡,今晚加强值守。”
传令兵向李东晟作揖,撤了下去。
李休言还是有些茫然,看着手中的箭矢久久说不出话来,李东晟觉得李休言尚年幼,并未把此事说与他。
“父亲,我们会和乔将……逐衡打起来吗?”将军那两个字咽得有些艰难,镇国大将军,这是他李休言多么梦寐以求的位置,而今却……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以守为上,现在朝廷对他的态度还是有些暧昧,我们先静观其变。”
李休言点点头,跟着父亲回了城楼,准备部署城上防护。
坐在茶楼里听故事的褚淮闻说书人加急赶出来的新的乔将军关外话本偷笑,这只是个开始,乔逐衡这个名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不断地出现在燕门内,只等那徐满探头的一刻,一刀而下,收一个斩奸之名。
三皇子的回复今早刚收到,对方习惯性问了褚淮的近况,并把宫里的事简单说了些,关于褚淮提起塔姆尔玉佩的事三皇子只说先关注,主要还是先把视线放在国内。
褚淮细细看了三遍,把信烧了出门。
茶楼听客一个个如同伸脖讨食的鹅,眼巴巴等着些惊心动魄的战事,但事实就是乔逐衡徐晃一招,来这里吓唬了守城士兵一趟就走了。
大家猜测是不是和长庭关的情况一样,看不好打转去攻击其他的小关,只是现在临近开春,那些外族人也开始准备寻找新的聚居地,怎么还在南下劫粮。
个中情况众说纷纭,没人拿的准,只盼乔逐衡可别给燕门带来无边战火。
褚淮听了几家,把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回了王府,现在这府上只有他一人,清净得让人都有些寂寞。
徐满那边等了半日才见李休言回来,见到对方徐满压下几分急躁:“李少将军,可有什么情况”
少将军三个字一出,可把李休言吓得不轻,心里膈应得说不出话,半天才道:“我和家父已经查看过了,昨夜确实有人攻城,也像是外族人的手笔,至于是不是乔逐衡还不能肯定,这几日先加强守卫,若真是乔逐衡自当做好备战的事宜。”
这几句话没让徐满放松多少,乔逐衡的本事有目共睹,他早想去捉乔逐衡邀功换赏,但心里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只想等李家把乔逐衡伤个七成,自己再把功劳揽牢了,现在乔逐衡来得突然,他着实没有准备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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