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才容易畏罪自杀啊!”
邵子笛飞快的回了一句,又往前走了一步,说着,“老板,有什么事下来再解决好吗?”
老板本来面朝外,听这话,转过了身,吼道:“你不要过来!你要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邵子笛立马停下来,点头说好:“老板你先下来,死是解决不了事的,再说,跳楼很疼的,这楼层还不高,要是死不了,植物人还好,要是高位截瘫怎么办?你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屎尿都得在上面解决,连死都死不了!”
梁九八忍不住笑出声,“勺子,你这是在威胁他吗?我怕他会忍不住自杀哦!”
邵子笛,“……”
闭嘴吧梁九八!
老板也不知道是被邵子笛威胁了,咳咳,还是真的意识到从这儿跳下去不会百分百死,总之,他已经没有跳下去的意思,但还是没下来。
“子笛,你恨我吗?”
邵子笛,“……老板,你是指你准备把我做成叉烧包,还是凌迟我啊?好像都挺招恨的。”
“噗哧!”梁九八又笑了。
不过这次邵子笛没瞪梁九八,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个毛病,越是关键时刻,就越容易说胡话。
他本意真不是这样,但话就这么不过脑子的说出口了!
老板也笑了笑,好像松了口气,道:“子笛,你一向心大,看来今天的事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这时,邵子笛才感觉老板是平时的那个老板,虽谈不上老实厚道,却十分随和,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
有时候遇上蛮不讲理的客人,邵子笛都忍不住发怒,老板却依旧平和的笑着,说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
邵子笛忍不住道:“老板,你不是这样的啊,你,怎么会做出……那些事啊!”
连野狗都不忍赶走的人,怎能做出杀人的事!
甚至还将人肉做成叉烧包,面不改色的卖给那些顾客吃。
今夜是有月的,先前不过是被云给遮住,此时云散去,露出那一轮皎洁的月,也让邵子笛看见老板的脸上流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悔恨,痛苦,悲伤,愤怒,癫狂……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多情绪表现。
“子笛,你只知道我老婆女儿死了,但你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吧。”
邵子笛摇头,“老板你没说过。”
虽然在饭馆工作时间不短,但毕竟是家事,邵子笛对中年丧妻丧女的老板已经很难过,肯定不会再揭老板疮疤,去问这么仔细。
“七年前,我也是开个小饭馆,不过是在其他地方,那时候我女儿才十三岁,刚上初中,附近的邻居都夸她聪明可爱,周末放学回来,还帮忙店里的事……”
邵子笛有些不明白老板怎么开始回忆起来,懵逼的视线和梁九八对上,结果对方小声的说了一句。
“跟你介绍杀人缘由呢,你还不认真听着?”
邵子笛,“……”
老板其实并不像在给邵子笛说自己作案原因,更像自己说给自己听,“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我也越来越忙,虽然我老婆经常跟我说钱挣不完的,但看我辛苦,还是会来帮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说着说着老板突然激动起来,邵子笛知道,重点来了。
“那天晚上!店里来了几个熟客,喝酒喝到半夜,把店里东西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家拿,店里只剩我老婆和女儿,我不该去的!我不该去的!”
老板猛的蹲下,双手抱头,声音满是悔恨和痛苦,不断重复着,“我不该回去的!不该回去!”
邵子笛有些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哑着嗓子问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哈!”
老板顿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破旧的天台上回荡着,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蝉鸣和蛙叫,有些恐怖。
“是强暴!”
老板那眼睛似乎发着光,却不是明亮的,而是暗沉,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他们轮奸了我老婆,还有我的女儿!我女儿才十三岁!才十三岁啊!”
“那群混蛋!呜呜呜……”老板哭了,那份彻骨的痛苦从未消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现在。
邵子笛没安慰过人,正不知是等老板哭够,还是先做些什么时,梁九八突然出声:“然后呢?”
“然后?”
老板突然不哭了,转换极快,就像刚刚那个痛苦的中年男人只是他们的错觉。
“那群混蛋居然全拍下来!威胁我们不准说出,还威胁我女儿,威胁我女儿去……”
“血,好多血,医生说我女儿没救了!没救了!”
“哈哈哈,有钱呐,他们有钱,斗不过啊!连我老婆也……”
虽然老板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还有些事没有说清楚,但已经足够拼凑起整件事。
一家小饭馆,幸福的一家人,被几个醉鬼给毁了。
醉鬼轮奸了老板的老婆和女儿,并用裸照威胁他们不准说出去,甚至威胁老板的女儿,一次又一次侮辱对方。
老板女儿受不了,自杀了,而因为几个醉鬼家世不错,老板连最起码的公道都讨不回,最后连老板的老婆也自杀了。
哪怕只是故事,邵子笛听着也一阵心寒。
更别说这就是发生在老板身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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