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相似,应该是对母女。
这对母女忧心忡忡地挨着对方,眼神迷茫。
随着“吁吁”两声,马车停下,叶陆仟跳下来把粮食搬下来,叫着师弟:“过来帮忙!”
窦温眼睛被熏香熏的雾蒙蒙地,猛地回头见叶陆仟带着两个女人回来,大呼小叫地,“师兄,这两位是姑娘是……”
年长的妇人听窦温居然叫她姑娘,悄悄地红了脸。她大约三十岁上下,是个保守的美人。
女儿抓着娘亲的手挡在娘亲的前面,和弱柳扶风的娘比起来,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圆脸,个子也不是很高。
“中途救下的,这位是周夫人和她女儿,这位是我师弟窦温。”
“小道见过二位姑娘。”
是个道长……
周邦妍暗自打量他,觉着不像,“我母女二人路上遭劫,幸亏叶公子搭救。”
窦温捂着肚子笑,“夫人恐怕被他骗了,师兄大我十几岁,今年三十有九,是个糟老头子了!”
叶陆仟练武老的慢,看上去比窦温大不了几岁,周邦妍羞红了脸,“是小妇人眼拙。”
“夫人不必介怀,”瞪了眼窦温道,“去把粮油放进厨房,我带夫人和小姐去住下。”
窦温撇了撇嘴,蹭了蹭脚尖又伸了个懒腰,拎着麻袋扎口,轻轻一提,两袋加一起百十来斤的粮食就轻飘飘地拎了起来,像是没有重量似的。
干活中心里一直惦记屋里的活菩萨如何了。
小心地推开门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地关上,如做了贼。
生魂如他走前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身影虚虚实实,窦温凑上去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生魂面无表情,一点迷茫都没了,“萧绎!”
窦温一惊,第一次出窍竟然这么快就记得自己叫什么真对得起一身金光。
“我是……”窦温刚想自我介绍一番忽地腰就被一双大手掐住了。
我的腰居然这么细!
不对……
活菩萨的手居然这么大!
还是不对!
为什么要掐他的腰?
生魂萧绎皱着眉头,把他抓起来掂了两下,“这么轻,你有一百斤吗?”
他有一百三呢!
窦温蹬了蹬腿,他目光和生魂萧绎齐平,脚却到人家膝盖下一点。
生魂也是鬼,居然有脚,有违常理啊。
窦温道:“你放我下来。”
“为什么?”口气还挺疑惑。
“我难受,腰疼。”
这么说总行了吧,他看出来了萧绎虽然记得自己名字,但常识并不记得,不能讲理也生不得气。
萧绎真的把他放下来了,不过不是放在地上而是放在了床上,还是脸朝下。
“那我给你揉揉。”
揉揉?
非亲非故的要不要这么热情?
窦温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不用了吧。”
没等他拒绝清楚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捏着他腰间的软肉小幅度地揉了起来。
最初的不适过了后,舒服的窦温直哼哼,“这边……诶,那边,再往上点……”
少爷身子禁不起伺候,一捏就软。
还命令上了,“腿也捏捏,小腿肚那……哎呦!”
这声哎呦叫的太大,门外正送饭的叶陆仟听见了也不敲门就推门进来了道:“叫唤什么呢?”
叶陆仟是个没有修道资质的凡人,自然看不见床边还坐着个鬼,还在给窦温捏腿。
窦温舒服的眼皮都睁不开,道:“小腿抽筋了。”
“我看看。”
叶陆仟的身体素质可比没打磨过筋骨的窦温强太多了,在他后背小腿依次捏了几下,“僵硬的不行,哪天泡个药浴。”
“可别!”
窦温连忙拒绝,药浴是他们师门的独门秘方,练武之人炼筋骨皮时一个月少说要泡过几次,小时候他就泡过,皮都要被烧坏了。
“你还是吃不了苦。”
窦温哼哼唧唧:“我命好。”
一个出生就因为八字过硬被父母家人嫌弃,勉强在深宅大院长到能记事的年纪又因为祖父生病被找了出来,送到了玄门,怎么说也算不上命好。
窦温倒没有一点勉强,一副知足常乐的模样。
好一会,身体轻松地仿佛浮在棉花上,头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多谢你了。”
“不用谢。”
生魂萧绎盯着窦温瞧了好一阵也没想起来谁是谁。
不过他向来心大,见窦温睡着了也跟着爬上了床,轻飘飘没有实体根本占不了地方,可他却小心地避免高大的身体压到窦温,睡到了外侧,半边魂体落在床外。
若是普通的鬼躺在人身边,床铺非得凉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可萧绎这个功德金光帝王紫气的生魂一躺下,热乎气就源源不断地传到窦温身上,热的他蹬了被子。
他向来睡觉不老实,幽篁里的房子外都布下了阵法,真是一年四季、日日夜夜的温暖如春。
第二天早上,鸡鸣破晓。
叶陆仟养了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十斤重,能和黄鼠狼干架的猛禽。这也是叶陆仟的毛病了,养牲口总是要配个公母齐全,本来就是要吃肉的,还不给人家破处繁殖的机会,太伤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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