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立刻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那幽篁居士是不是……”
黄金狠辣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过是好玩弄口舌之术的酸丁罢了,容他活些日子。”
幽篁居士的评说是要上报纸的,没几天就传得天下皆知,许多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狠狠地攥紧拳头:“幽篁居士说的太对了!肃王可不就是这样的人物!”
“天底下就没人能制得住他。”
“幸好生在了盛世,如果是王朝更迭时出现这般人物,诸侯争霸、群雄逐鹿、天下起义怕不是又要上演,若真到了那时,哪怕是肃王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罢。”
这人就差没说肃王能有今天的威赫,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贤弟,此话危险!”
戴高冠的书生摇了摇扇子,“天高皇帝远,再者,肃王可是亲自说了不以言论罪人。”
“人家可能就是随便说说,当权者说的话哪有一句可信。贤弟莫要自误啊。”
幽篁里是座万顷竹林,先福王治理这片辽阔的封地时就栽种了数种竹子,乃是江南一大盛景。
不过这片竹林乃是私家园林,虽然没有边界,惹得不少无知者闯入,迷迷糊糊数日才走出来。
有传言说竹林布下了可怕的阵法。
再加上竹林主人幽篁居士的种种传说,使得不少人信以为真。
还有顽劣子弟争相进去冒险,一个个都铩羽而归。
幽篁居士本人,也算是江南的一宗怪谈了。
甚至有人认为他根本就是神话故事。
幽篁居士却有其人,至今已经是第五代,因为每一代幽篁居士都多福多寿,全都活过了百岁,最高寿一人活过了一百五十岁。
第五代幽篁居士现年弱冠,从未出过竹林。
竹林的确有迷踪阵等混乱人五感的阵法,幽篁居士也精于此道,可偏偏他本人,是个路痴。
明明清楚每一个阵法该如何破,却偏偏被普通的山间小路挡住了出路。
他还偶像包袱沉重,不想让人知道这点。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二十啷当的幽篁居士今日也示范的不修边幅,昨夜喝着喝着就醉了,一醉就愿意乱逛,跑到河边撩拨蚌女,第二天早上是在蚌壳里醒来的。
万顷竹林,精怪无数。
窦温一睁开眼就被面若桃花的蚌女吓得缩在了蚌壳边缘,厚厚的蚌肉裹住他只穿了单件亵衣的娇躯。
妖娆的蚌女伸长雪白的藕臂要去拉他。
窦温闭着眼睛道:“昨夜小道又喝醉了,唐突了姑娘……”
蚌女捂着嘴巴痴痴笑道:“你又怎知不是我故意让道长唐突呢?”说罢又换上了委屈的口吻,“我看道长还是醉了好,喝醉了是好哥哥,醒了就是讨人嫌的牛鼻子……”
窦温尴尬笑了笑,拼命想拱开蚌壳,可是撬过蚌壳的人都知道,蚌壳一旦合上,想要打开可没那么容易。
蚌女委屈道:“刚一睁眼,道长就对我退避三舍,莫非嫌弃我是个妖精?”
“小道岂敢,只是孤男寡女不合适。”
“我是妖精又不是你们规矩一大堆的人,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你和你师父师祖一样,假正经~”蚌女说着就要贴上他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窦温总算拱开了贝壳,连滚带爬地钻了出去。
清晨的风灌进口鼻,蚌女从壳里游出来,调笑道:“郎君!天凉下回来多穿件衣服!”
要命、真要命。
窦温跑过了山坡看不见河才停下来靠着竹子歇口气,这才发现鞋子不见了。
光着脚踩在地上,虽说落叶很厚,但露水不少,拔的脚凉。
“嘶嘶。”他左脚搓了搓右脚,衣服也石头了,索性脱下来,只穿一条中裤,披散着头发往回走。
只是,他记不得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去。
明明过了两个山头就能看见院子了,可……怎么又转错方向了?
窦温站在一片和前头没什么区别的竹林四顾茫然。
这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乱走了。
有血的教训,有次他足足迷路了半个月之久才被只穿山甲精送回去。
窦温从歪了的发箍里摸出三枚铜钱向天空一抛,闭着眼睛,耳朵动了动,等铜钱掉落便蹲下来查看,极为明亮的眼睛露出苦恼的神色。
卦象显示,他这次前路凶险啊。
……不过迷个路,卦象还能是凶。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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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在肃王府住下了,每日清晨公鸡叫了第一声后他就起来练武,打赤膊。
有的时候本王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诗人。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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