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此刻正是才子会佳人的好时机,歌舞笙箫起,琴棋诗酒兴,自然是热闹的。”
易轩道:“佳人虽美,却不如眼前人好;歌舞笙箫,不比以秋轻语浅笑;琴棋诗酒,我独爱以秋幽琴一曲。”
我的脸皮子薄,此话一出,那抹绯红由脸颊直接延伸到了耳后根。我一时语塞,将嘴里的糯米糕尽数咽下,半晌不应。易轩又道:“以秋,我不管你如何想我。想我纨绔也好,想我无赖也罢。现在我把话撂这儿,我心悦你,且已认定了你。若不能与你同生,就是下到那阴曹地府我也要同你一处。”
我道:“易公子,我是男子,受不了你这份情。”易轩凑过脸来,吻了吻我的面具:“我可不管,男子我也要,只要以秋愿意,我立马按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之礼,八抬大轿抬你进府。”
越说越没谱,这话题,需得终止了。我故意打了个哈欠,绕过这个话题:“易公子,我有些困了。”
“我送你回去。”易轩接了我的话茬,再度将我抱起,与先前相较,他此刻的速度变慢了许多。我靠着易轩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的檀香气儿,心里的那潭死水似乎是泛起了涟漪。
至家,照旧翻窗而进。易轩替我掖好被角,在屋里逗留,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道:“易公子,天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
易轩瘪了瘪嘴,面作难色:“以秋,你看这外边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也害怕,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我就知道,这尊佛没那么好打发。
我道:“我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让易公子住。”
易轩凑过脸来,咧嘴一笑:“我这个人很好打发,让我和你挤一晚就可以了。”
一味的回避,不是办法,这势头一定要刹住。我坐起身来,道:“我睡觉的习惯不好,易公子还是另寻他处。”
易轩抬眸四下望了一圈,指着放灯的桌子:“我就趴桌上睡一晚,这总可以吧?”
此时天色已晚,易轩退了一步,我也不好再撵他,只道:“还请易公子明日早些离去,莫让以安撞见,以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易轩道:“以秋为何如此在乎他的想法?”以安是我兄长,自然要顾及他的感受,二则以安本就不喜欢易轩,我又不能将这一点说破。易轩方才的兴头似乎是被我这盆凉水浇灭了不少,他勉强笑了笑,软道了声:“放心,明日一早我便走,不会让他撞见。”
“夜里凉,披着睡。”我将那披风递给易轩,他嘴角又绽开笑容,再次替我掖好被角,然后吹了灯,趴在桌子上,再无他声。躺了不多久,我睡意上头,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第9章 我家公子要一个和这位公子手上一样的
照旧的一盅清粥,三个小菜,今日却与往常有些不同。“小心烫。”以安盛好粥送到我面前,以春又顺手将剥好的鸡蛋放进了我碗里。近几日稍稍清闲,以安才得空与我一道儿吃个早饭。
饭间闲扯,听以春说隔壁卖杂货的刘麻子在叫人大箱小箱地往外运东西。我听得好奇,随口问了句,“他不做生意了么?”
“可能是不做了吧,这么些年,他也没卖出什么东西。这里地租不低,还得缴纳各种税收,他换个行当或许还能谋生。”以安又替我夹了一筷子小菜。我没再多问,这年头生意难做,官家又逼得紧,换行当能算作是以退为进。
闲着也是无聊,我便杵在药铺门口看了看。隔壁刘麻子搬东西的手脚十分麻利,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兴奋的笑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迫于生计而改行的人。刘麻子搬了半天才将一干器物搬尽,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身着黑裳的年轻公子领着一大批力夫登门。那群力夫抬了许多箱柜,黑衣公子吩咐了几句,那些人便抬着东西进屋,各种杂声不断从屋内传出。
这位黑衣公子的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眉宇之间总带着一抹警惕之色,他这副样子看着像个练家子。以春闲得慌,便缩到隔壁门口去瞧,却不想正好撞见那位黑衣公子。以春嘿嘿笑了两声以化解尴尬,那位黑衣公子亦咧嘴轻笑。“我名唤代以春,这是我二哥代以秋,请问公子是何姓氏?”反正都是邻居,以后认识,倒不如现在相识。
“姓文,单名一个澜。”那位黑衣公子朝我微微颔首一笑。出于礼貌,我亦回了他一个浅笑。以春哈哈笑了两声:“文公子,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千万不要客气。”
文澜告了个礼:“多谢。”以春又往屋里瞅了瞅,“文公子此番接了这个铺子,预备做个什么行当?”文澜应道:“不做行当,只住人。”
以春略惊:“那多不划算呀,这儿租金又高……”我忙扯以春的袖子,他才住了口,朝文澜嘿嘿一笑:“失言了,失言了,对不住。”
“无妨。”文澜又看了看我,现下与他对视,我才注意到他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分,变得和易轩初见我时的神色差不多。以春摸了摸后脑勺,“文公子怎么会想到住这儿呢?这儿好是好,就是有些吵,里边的屋子又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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