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以为我们去看热闹的呢。”
莫言:“......”
余雨:“......”
莫言扶额道:“算了,你要去求证什么?”
苏瑾眨了眨眼,眼中还有些疑虑:“你们跟我来,我现在还不确定。”
三人左拐右拐抄小路走了好一会,苏瑾有些疑惑得抬头看向天空,昨天还能隐约看到高悬的太阳,今天就连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原本如同蒙了层灰似的村庄,却在正午犹如陷入浓墨里。
“今天的雾气好像更重了些,我都快怀疑他们在搞重工业了。”苏瑾继续领路,这样的雾气下他真有些怕再遇到之前的事,一回头身后的人变成了“金刚人”,想想都毛骨悚然,于是提议,“不然我们拉着手走,免得走散了遇到些什么东西,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你们。”
莫言无情揭穿:“你就是怕吧。”
余雨也挺害怕的,眼神飘忽得东张西望,被这么一说就感觉真有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打着颤:“还是牵着吧,以防万一。”
于是三人手拉着手继续前行,苏瑾在前方领路,莫言垫后,又走了一会,还是没走到目的地,莫言总算察觉到了不对:“这里我们来过,我记得这根树桩!”
余雨简直要崩溃了,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我们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苏瑾沉默了会,莫言也跟着沉默了会,余雨的啜泣声响起,由于此时太过安静,她抽抽搭搭的哭了会,不好意思得停止了制造嘈音。
莫言将目光转向领路的苏瑾,机智得道破了天机:“你迷路了吧?”
“怎么可能!”苏瑾立刻反驳,“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绝对是鬼打墙!”
余雨小声提醒道:“你前天晚上才来。”
苏瑾:“......”
莫言:“你就是迷路了吧?大胆承认吧,我们绝对不笑你。”他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喷了。
苏瑾怒气上涌,干脆自暴自弃道:“你行你上啊!”
莫言忍着笑说:“你得告诉我要去哪吧。”
苏瑾闷闷得吐出四个字:“花圈老板。”
之后由莫言领路,顺利到达了花圈老板那里,余雨红着眼圈不可思议道:“这村子不大吧,你居然能迷路?”
苏瑾狠狠瞪了她一眼,莫言适当做了个贴心哥哥,面露微笑:“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
苏瑾:我要被气哭了。
余雨问道:“莫哥,你怎么知道不是鬼打墙的?”
“因为......”莫言卖了个关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古怪,“我随身带了童子尿。”
“......”
这下换苏瑾无情得嘲笑他了。领路是不可能领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领路了,智商又不太够,就是互相伤害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到达殡仪店,天空很是应景得飘飞着万贯纸钱,落满了空寂的大街,在昏沉的天地下此情此景给人身处黄泉的死亡味道。大街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圈,一路数过去,刚好是二十个,对应了此次入梦的人数。
苏瑾打趣道:“这花圈老板还挺慷慨的,纸钱满大街飘就算了,我们都没付钱,就提前给我们做好花圈了,真是个心善的人。”
余雨用哀怨的眼神请他闭嘴,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花圈的用途。
莫言敲响紧闭的房门,里面半天都没有回应,苏瑾上前摸了把那扇黑沉沉十足阴气的门,道:“这是阴沉木诶!这老板可真有钱,十年前肯定大赚了一笔!”
莫言冷漠脸:“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苏瑾眨了眨眼:“过奖过奖。”
房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条缝,一个枯瘦女人拿着盏蜡烛,冷冷得看向不请而来的几人,她浑浊的眼睛死气沉沉,面色苍白,两颊上涂着层浓浓的胭脂,头发是不符合年纪的花白干枯,行动迟缓犹如走尸。
余雨往莫言身后躲了下,瑟缩着不敢再多看一眼,虽然是人,却长得跟鬼一个妈生的,总感觉这个NPC盯着她像在看一具尸体。
“有事?”她的声音喑哑古怪,甚至看不到她嘴皮在动,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两颊涂红,手染蔻丹,在近代时是要出嫁的装扮。苏瑾思考了下措辞,道:“你要结婚了吗?”
花圈老板冰冷的脸上慢慢展露出丝笑意:“是的,你们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吗?”虽是在笑,但不如不笑,看着更加骇人,因为她的脸皮依然没有动,只有嘴角上拉后裂开漆黑的口洞。
苏瑾神色如常,顺着话接下去:“参加了婚礼后你就会告诉我们贡品是什么吗?”
花圈老板点了点头,她脖子僵硬得一帧一帧得卡动,苏瑾三人甚至听到了骨骼咔嚓声。点完头后,她侧身邀请三人进入房间,苏瑾只迟疑了一会,便跨步迈了进去。
余雨都快要晕倒了,咬着牙抗拒脑海里疯狂要离开的念头,跟随莫言进入了漆黑的房间,一路上半步也不敢离,都快要挂到莫言身上去了。她忽然踢到个什么东西,吓得哆嗦了下,呼吸一哽一哽得在漆黑寂静的房中分外清晰的响着,苏瑾担心她下一秒就会咽气,不由安慰道:“应该死不了,要死的话我们三个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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