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间豪华的情侣房,地面铺了层玫瑰花,空气里漂浮着浅淡惑人的花香,窗外灌进微风吹起床幔,一扫宿夜未休的疲惫。
浴室用磨砂玻璃隔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只一眼苏瑾就连忙将目光撇开,心想这布置未免太羞耻了吧。
虞祭的精力太强盛了,估计是憋了太久,昨晚从基地直接坠到了这张床上,月上柳梢时还在折腾,苏瑾一面觉得对不起被他抛弃在基地的小伙伴,一面又沉溺在虞祭的攻陷中无法自拔,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吭声,把脸埋在枕头里死死咬着枕角,最后受不了了,□□弄地溢不住的喘息声都带了点哭腔。
苏瑾深深叹了口气,勉强坐起身,腰软得像一滩烂泥,稍一动就疼得倒嘶了口冷气。浴室的水声停了,虞祭只披了件宽大的浴巾便走了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大块结实的腹肌坦露出,遮遮掩掩地让人想入非非。
虞祭用干毛巾粗略地擦了下头发,走到床边将苏瑾轻柔地扶着坐好,问道:“想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苏瑾用手撑着身体,不敢真坐下去,不然又是一阵锥心的疼,他撇开脸不敢去看那张美得女人多惭愧的脸,动了动唇道:“你不用管我。”
“还痛吗?我再给你上次药。”虞祭迅速抛开了前面的话题,弯腰在床头柜里翻出个小瓷瓶,苏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
直接撵人:“放下就好,你可以走了。”
这就是俗称的,下了床就不认人。
虞祭的动作顿了顿,将瓷瓶放在床头,勉强笑道:“阿瑾,你这样不好吧。”
苏瑾浑身都疼,实在懒得跟他多说,心想长痛不如短痛,便十分干脆地将脸撇到了另一边,没去看虞祭脸上复杂的表情。
最后虞祭还是点了份清淡的早餐放在床头,又去买了些药品,等苏瑾再次睡过去,才静悄悄地离开。
出了酒店,黑影掐着时间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虞祭坐进车子里打开空调,却始终没走,直到电话断断续续响起第三次才接通。
“殿下,属下多嘴一句,您最好趁着炽殿下还没回过神,将这段关系断了,等真走到反目那一刻,炽殿下也好下得去手。”黑影的声音原本就很冷,添上电话里失真的电流音后,宛如朔风过境,耳根子都凉了半截。
虞祭趴在方向盘上,疲惫地闭上眼睛,眼前却满是苏瑾的样子,淡笑时的,冷漠时的,高|潮时的,所有的样子将虚海填满,再考虑不了其他事。
“既然殿下从刚开始就决定了,即便中途遇上炽殿下生了变故,也无法收手了。神之职已经在交替,三周目即将易主,若是殿下准备好,就请定下心让一切回归原点吧。”黑影如同古时的忠臣,苦口婆心地奉劝色令智昏的君主,说得嗓子都发哑了,才听到对面淡淡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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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你摔哪了?怎么一瘸一拐的?”直到傍晚,基地里嗷嗷待哺的六位小伙伴才迎回了自昨晚消失到现在的老大,连忙一窝蜂围上去,看似关切,实则八卦。
苏瑾挥了挥手,面色有些郁郁的,乔无猜心思巧,当下就看出了不对劲,几句话将人轰走,扶着苏瑾上了楼。
基地一共三层,是栋小别墅,里面别有洞天,他们真正活动的地方,是别墅的地下,三楼和二楼是平时生活起居的场所。
别墅很大,住七个人绰绰有余,三楼还空了很大的空间,被开辟成了空旷的活动室,中间只摆了一架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白色落地窗纱被风吹得轻轻扬起,窗外湛蓝的天空悠悠飘着几朵白云,宁静悠然,让苏瑾烦躁的情绪安抚了许多。
苏瑾某处实在尴尬地很,慢慢走过去坐下,随手滑过琴键,挑了挑眉,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乔无猜靠在三角区,即便是在基地,他也随身带着口罩,兜在下巴处,薄薄的唇呡成了一条直线,说话也随着他的性子直来直去,开门见山道:“或许他们将梦魇世界里发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可我还记着,昨晚是哪位姓颜的将你掳去了吧?”
苏瑾点了点头,双手落在琴键上,修长的手指不急不慢地调动在黑白键上,优美的琴音流淌而出:“已经断了,也就玩玩。”
乔无猜皱了皱眉,看着苏瑾冷淡的眉目,道:“阿瑾,可是你不开心。”
从小在舞台上混大,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哪怕是毫无表情的面瘫,他都能从细微里看出那人的心思:“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两人相爱更重要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一定还没试着去克服难关就放弃了吧?”
流淌的琴音始终畅瞬未歇,节奏却越来越快,在他话音落地时,微不可察地弹错了一个键。
苏瑾勾了勾唇,心里咆哮着,他要如何去克服,如何去解决,那已经不是他所得涉足的范畴,而是一代神留下的箴言,他要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小世界逐渐消亡,而视而不知继续与虞祭厮磨?
苏瑾闭着眼,压下其中酸涩,曲音飙升到极致,猛然落幕在高|潮部分,戛然而止,空气陷入难以言喻的寂静。
“无猜,并不是相爱就能战胜一切的,现实里没有恶毒的巫师,没有锋利的宝剑,也不可能穿越迷雾森林得到实现一切的宝石,恶龙更不会等着你去战胜,我们谁也不是王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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