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苏瑾掏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扯了下来,将玄冰的冰寒之气融入到平安扣里,手里的玄冰顿时变成了普通的冰块,在温暖的火堆照耀下,渐渐融化。
将平安扣戴在婴儿的脖子上后,苏瑾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虚脱般靠在洞壁上一动不动,哆哆嗦嗦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白兔蹦到苏瑾的手上卧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将他冻僵的手指捂暖和,小婴儿见状有样学样,裹着襁褓滚到苏瑾的腿上捂着。
苏瑾看了好笑,用另一只手搓了搓婴儿颊边的嫩肉,笑道:“小相衣长大了肯定是个暖男,从小就有这样的潜质。”
相衣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握住苏瑾像冰块一样冷的手指,冷地直哆嗦也没有放手。
小相衣和虞祭长得很像,特别是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与虞祭不同的是,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里没有旋涡般深邃的瞳孔,清澈无暇得像是深蓝色的碧潭,这点反而和苏瑾很像。
要是不知道,旁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个小女娃。
苏瑾抱着孩子浑浑噩噩地睡着,发了一通高烧,一会醒一会被梦魇住,所幸的是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用吃东西,所以苏瑾这么不负责也没引起孩子一声哭闹。
第二日大雪终于停了半响,苏瑾烧得迷糊,但也知道不能再在雪山里耽搁下去,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地下山,好几次差点摔倒,还好有雪兔钻到雪地里探路,才避免了他踩空。
似乎从来到这里起,苏瑾就一直在生病,这种感觉跟他小时候太像了,好像人生就只有短暂的清醒和无尽头的黑暗。
傻大个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又是给他熬药又是给他支起温暖的火炉,外面冰天雪地,小房子里却温暖如春。
如果苏瑾还清醒着,就会发现这段时间傻大个变得很不一样,虽然还是像以往一样整天乐呵呵的,但在无人时,却又时常坐在板凳上发呆,有时候盯着沉睡中的苏瑾一看就是一整天,什么事也不做,就连饭都好像忘了吃。
每每这种时候,相衣都好像十分亲近他,如今已经学会爬滚的他,翻过苏瑾的身体爬到傻大个身上,伸长手臂讨要抱抱,但意外的是,傻大个并不会像往常一样将他抱在怀里。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年,苏瑾到底是没吃上元宵,年过得浑浑噩噩的,转眼就开春了。
傻大个重新扛起锄头下田种地,苏瑾便在家琢磨起了厨艺,虽然他做的饭还是像以前一样难吃,但似乎有了进步,傻大个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上吐下泻的了。
但也有可能,是吃出免疫力了。
一股猛烈的火苗窜起,又瞬间熄灭,燎了苏瑾一脸黑灰,他郁闷地抹了一把脸,坚持不懈,想要把被雪水打湿的木柴点燃。
只要傻大个不在,小白兔似乎就不再装蠢,变得特别聪明,红彤彤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泽,蹦到干柴边将柴火滚到苏瑾脚下,示意他烧这个。
弄了几道稀奇古怪的菜,刚好傻大个扛着锄头回来了,他只呵呵地傻笑,老老实实将桌上的饭菜吃光,漱了碗后抱着相衣到处遛弯,外面的人看了,都好奇地围过去,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傻大个傻笑道:“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这里的人都是老实人,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哈哈调侃着:“你这是什么运气,年前捡个仙人,现在又捡了个孩子,过不久怕是要捡个老婆回来吧。”
傻大个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一抹不好意思,饶了饶头,什么也没说,抱着孩子走了。
苏瑾的身体渐渐养回来后,也跟着傻大个下田耕地去了,傻大个愣是不让他干这些粗活,但因着苏瑾说多活动身体好得快,才松了口。
苏瑾将宽大的袖摆绑在臂弯,衣摆也扎了起来,一头如墨的长发用一根朴素的木簪挽在脑后,侧看几乎分不出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
肚子痛!!!放了四天的水果不能吃了,嘤嘤嘤,我还以为天气凉,放一放催熟呢。
第131章 哪个才是假的?
开了春后,温度也开始慢慢升了上去,田里耕地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更多的是来瞻仰仙人风姿的。田埂上站了许多怀春少女探头张望,当苏瑾看过去时又立刻缩回头羞红了脸,这也使傻大个的房子越来越热闹,说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远远看到媒人过来,傻大个就会立刻将门关地死死的,说什么也不开。
这里的人普遍皮肤黝黑粗糙,五官长得也糙,婆子姑子们没什么文化,每每提起苏瑾时,只会唏嘘地感叹他的皮肤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
而少女们偷偷谈论起,也会感叹自己身为女子,居然比男子长得还糙,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这段时间,相衣也长高了些,头上长出了毛绒绒的小短发,和苏瑾与虞祭的发色都不一样,相衣的头发是番红色的,苏瑾估计是生命果的效力侵染到他了,才产生了这种异变。
苏瑾下地种菜的时候,相衣就在田埂上和别的小孩玩,小白兔守在他身边,倒是和谐。混在一堆孩子里的相衣,几乎鹤立鸡群,白嫩嫩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小相衣还十分爱干净,别的孩子在地上打滚,他从来不肯踏进泥地一步,身上哪里被弄脏了,就会十分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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