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瑾小心翼翼得撕开糖纸,愣愣地看着晶莹的糖果,含在嘴里,甜意在味蕾弥漫到心尖。
真好吃,好像真的不那么难受了。
小苏瑾含.着糖腮帮子鼓得满满的,那双眼睛极其好看,像是装满了满天星辰,璀璨夺目,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辉,他小声道:“大哥哥,谢谢你的糖,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美人浅浅笑道:“那你以身为报吧?”
小苏瑾的脑袋还比较木讷,有些转不过弯,愣愣的,却又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大哥哥你等着,我捡破烂养你,卖肉给你吃!”
轻轻的笑声在记忆中空空荡荡得回响。
记忆模糊不清,残留的感觉却惊心动魄,伴着寒冷与饥饿刺激灵魂颤栗,苏瑾不由抖了抖身体,卷缩了起来,迷迷糊糊得回想,自己的童年从没那么凄惨,就算是父母死亡后也没有,那这段记忆确定是梦境无疑了。
感觉自己被拢进了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不由自主得往怀抱里蹭了蹭,彻底陷入了深眠中。
颜夕林将苏瑾的嘴细细擦干净,给他脱了外套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头静静凝视着安宁的睡意,那张漂亮的娃娃脸少了醒时的漫不经心和不着正调,难得有了片刻祥静,空气安宁淡泊,给人天长地久的错觉。
颜夕林着魔似得在苏瑾额头印下一吻,那双眼里悲伤得仿若下秒便要潸然泪下,眼睑下的泪痣黯然失色。
窗外黑云笼罩,月亮只能怯怯得露出一个角,清冷的光辉下,这个夜晚漫长又寒冷,有人在时光的漩涡里颠沛流离。
别人都是被鸡鸣吵醒的,苏瑾确是被乌啼惊醒,顶着蓬松的鸡窝头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瞬间又被冻了回去,冷得直哆嗦。
颜夕林端了盆热水从门外走来,拧干了帕子替给他道:“要是困的话再睡会,现在还早。”
苏瑾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阴沉沉得确实看不出是个什么时候,洗了脸便又窝了回去,露出个眼睛眨了眨,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升堂的时候叫我。”
颜夕林笑道:“已经升完堂了。”
苏瑾:“......”那你干嘛说还早,升完堂就得吃午饭了吧!
颜夕林显然听到了他的心声,眼睛笑成了月牙弯:“我去给你把午饭拿来,我们下午再去找线索。”
苏瑾一个激灵,怕他真做出这种昏君的事,连忙爬起来忍着寒意穿了衣服,一边红着脸道:“还是去酒肆吧,正好大家可有交换下情报。”
颜夕林也没再多言,拿了件毛貂给他穿上,道:“外面的雪比昨日小了些,但积雪有些厚,走的时候小心绊倒。”
苏瑾没听他说什么,眼神东飘西晃,心里琢磨胡大仁会不会趁机报复叫他猪。
果然一出去,苏瑾便走得十分艰难,他一个长在南方的人,还从没走过积雪这么深的路,难免不适应,一个不注意就差点摔了下去,颜夕林一直留意着他,将他搂在了怀里,一手撑着伞抵挡风雪,笑容有些无奈。
“走到大街上就好了,这条小道确实不好走。”
后院通往大堂的小道有些崎岖,即便铺了层鹅卵石也略有些坑坑洼洼,还有段台阶,十分不友好得覆盖在了大雪下,颜夕林蹲下.身体道:“还是我背你吧。”
苏瑾憋着口气,犹豫了一下,心想免费的代步工具不坐白不坐,便接过油纸伞,痛快得趴了上去。
鼻尖是冷冽的寒风和浅淡的幽香,颜夕林那头乌黑亮泽的长发用块白布绑着,落下及腰的马尾,苏瑾好奇得抓了一把,发丝从五指间滑过,清清冷冷的,触感极好。
“今天公堂上剧情有什么变动吗?”
颜夕林稳步走着,闻言回道:“并没有多大的变动,老妇人没有画押,知府也没感逼供,不过看师爷的样子好像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苏瑾不由自主得将脸贴在了他脖颈里,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走到大街上,苏瑾急忙跳了下来,道:“我想到一个事,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
“还记得那位瘦高小子吗?他说可以给我们做人证,证明红月是被杜氏所杀,但根据我后面了解到的线索,红月主要的死因或许并不是杜氏所为。”
苏瑾慢悠悠得走在雪地里,低着眸子沉思道:“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当时的情形。红月中的是慢性的毒,自己并没有发觉,像往常一样招到了杜氏的毒打,疼痛激发了药效,毒发身亡,杜氏以为自己是杀人凶手,慌忙得将人抛到了河里,被瘦高小子撞见了......”
苏瑾抬眼看着层层叠叠的黑云,思索道:“当时她肯定很慌张,被来得及思考异样,慌忙得跟自己的丈夫老实交代了这件事,在老妇人告上县衙后,便收买了知府,毕竟他们一直都有那种肮脏的交易。”
“所以,如果通过回溯事情真.相的方法寻找线索,或许就能找到杜氏杀死小粒的罪证。”
颜夕林弯着眼眸揉了把苏瑾毛茸茸的脑袋,道:“阿瑾真聪明,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苏瑾跟着笑了起来:“第一,弄清楚红月是在哪里中的毒,第二,找到这些人物间的关联!”
他一笑,世界都鲜活了起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里面装着湛蓝色的广袤星空,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自信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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