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紧,颜夕林将他揽到了自己怀里,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嗓音喑哑得说了句:“睡吧。”隔断了苏瑾想反抗的话,乖乖任由他抱着。
爬了半天山,苏瑾也困了,懒得纠结,一转身同样回抱着颜夕林,就当抱大型泰迪。
夜里露深,苏瑾憋得不行,惹着凉意披了件外套爬起来上厕所,正要将门打开时,他听到外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如同在打擂。
苏瑾立马停止动作,将门栓上的锁上牢,蹲下.身透过门缝打量屋外,视线外,诡异的脚步声依然响着,并且越来越近......
脚步声突然一停,苏瑾的心脏悬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得贴在门缝上想看清门外是什么情况,眼前突然一暗,一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出现在了门缝外,跟他大眼瞪小眼。
苏瑾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房门开始被疯狂得撞击,墙灰簌簌得震落在苏瑾身上。
咚咚的撞击声巨大,却没一人出来查看情况,颜夕林也毫无察觉地沉睡在梦境里,独留苏瑾憋了一肚子水烦躁得看着撞击得直晃荡的房门。
是的,是烦躁,不是害怕,因为他快要被憋死了。
苏瑾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目光在房间里游移,最后落在置物柜上,他跑过去翻箱倒柜一阵寻觅,终于找到个能用的家伙,撸起袖子一把将门打开,抄着家伙就往前砸,然而落在了空气上,眼前空空如也,哪有眼睛,脚步声什么的。
月上中空,凉风灌进苏瑾的袖子里,不自主得打了个冷颤,山里的夜晚足以和深秋比冷,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大家不是在沉睡,而是陷入了死亡。
时不时有一两声蝉鸣响起,草丛招摇,里面像是有蛇还是什么东西爬过,一会又摇一下的。苏瑾打了个哆嗦,点亮煤油灯,一手抄着家伙,去上了趟厕所。
蹲在厕所里,他又听到了那阵沉闷得如同在打擂的脚步声,这次不是一下一下的,反而有些急促,毫无规律得响起。苏瑾看着布帘下,那里出现了一只血淋淋的腿,脚裸以下断了,泊泊得留着滚烫的鲜血。
鲜血顺着地面的凹槽流到了苏瑾脚边,苏瑾蹲在地上作金鸡独立状,才没被鲜血沾上,最后那只血淋淋的腿不甘得在原地蹬了两下,去了隔壁的厕所。
苏瑾趁机一溜风得跑了,气喘吁吁得回了房间,猛地将门关上,背靠着房门直喘气,颜夕林此时才被巨大的关门声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睡眼朦胧得看着苏瑾,语带睡意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衣领被蹭得有些开,被子松垮垮得搭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莹如白玉的胸腹若隐若现,长发如瀑泻.了一床,慵懒艳.丽。
如此美景,苏瑾却没着心眼去欣赏,他搓.着手撩.开被子穿了进去,被窝温暖,驱散了他在外面带回的一身寒意:“睡吧睡吧,别问了。”
颜夕林点了点头,窝回被子里搂着苏瑾,一闭眼又快速得睡着了。
第二天,公鸡起鸣,屋外吵吵闹闹的,仿佛来了什么大人物,一声一声大当家吆喝得十分起劲。
苏瑾洗漱完,穿上颜夕林给他准备的中山服,出了门。
别人穿中山服是一股子乡村气息,苏瑾穿上中山服后,却像个大城市里来的小少爷,玉颜朱.唇,明眸灼灼,看得许多大妈都移不开眼,塞了许多零嘴给他。
剧情里人物的热闹,与他们无关,此时团队里的人正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神色压抑,目光发直得看着空气。
他们这片低气压,与外面的喧嚣闹腾仿佛源自两个世界,中间有一面透明的屏障将他们隔绝开来。苏瑾不明所以得坐到颜夕林身边,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颜夕林笑着将他睡翘的头发往下压了压,低声道:“有个人不见了。”
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见的人,死亡的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不过毕竟是一个团队,便象征性得问了句:“出去找没?”
“去了几个,还没回来。”
话音一落,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所有人都紧张得看着他,那人喘够了气,慌张地指着门外,道:“死了,死厕所里了,可惨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空气压抑得呼吸都困难。胆小的小姑娘无助得捂着嘴哭泣,尽量不让自己发出让人生厌的声音,眼泪啪啦啦得直掉,她的同伴揽过她的肩,安慰道:“不怪你,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小姑娘声音颤抖,啜泣道:“吴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突然......他都死了,我又能活多久。”
所有人,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抨击着他们原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
第一晚,就死人,这个梦魇世界比之以往,都凶煞得很。
颜夕林握着苏瑾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搓了搓,道:“去看看吗?”
“去!”苏瑾深吸一口气,在路上将自己昨晚遇到的事告诉给了颜夕林,两人一时都没摸着是怎么一回事。
NPC们仿佛察觉不到他们这头的异象,喜气洋洋得讨论自己的事情,厕所门大开,有两三个队友脸色不虞地站在外面讨论,见了苏瑾他们过来便止了声,走去了另一边。
还没走到厕所,便先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与厕所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吸入鼻腔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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