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碌看到高泽,第一件事就是跪下磕了头,“谢谢你救我。”
高泽下意识捞住眼前的人,不让他跪下去,然而眼前的人力气也变得大了许多,高泽根本捞不动胡碌。
胡碌就那样认认真真地磕了头。
高泽硬生生地受了这个能折寿的大礼,局促的坐上凳子,“你其实知道根本不是我救你,就你的人是侯爷。”
胡碌也没反驳,“我知道,但你能从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我运到万象山,途中必然是惊险万分的,所以这个礼你受得。”
运送胡碌确实是很凶险的,当晚胡碌中毒失去意识后,谢明焱把自己从万象山带下来的那一瓶药丸全部塞进了胡碌的嘴里,直到感受到胡碌的呼吸恢复后才将胡碌交给高泽。
高泽事先找到了和胡碌身形差不多的人扔进了乱葬岗,原本想着那些人不会那么快察觉,谁知刚出城高泽就被人盯上了。
一路上明枪暗箭,高泽险些丧命,等把胡碌送上万象山,高泽也晕了过去,足足静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
高泽此刻也不愿再提当年的事,那些都过去许久了。
“你现在住哪里?”高泽问。
“侯府。”胡碌从容地说道。
高泽一听胡碌住在侯府,一伸手拍在了桌子上,“你这不是胡闹吗?!侯府有多少眼线,你怎么敢?”
胡碌也不气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就是想去看看少爷,少爷就让我住在书房了,你放心,我出来和进去都没有人看到过,晚些时候我就回去。”
“你还要回侯府?”高泽不可思议的看着胡碌。
胡碌的脸上却因为这话微微地发红,“少爷说不让我乱跑。”
高泽看到胡碌这幅样子,心里隐隐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寻常,于是试着开口问了一句:“你和侯爷…”
“他是我会用尽一生守护的人。”胡碌知道高泽想问什么,于是直接开口打断了高泽。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侯府是会断子绝孙的?”高泽不明白这男子之间的情感究竟如何,只是想着侯府无论如何也要传宗接代。
听到这胡碌笑出了声。
高泽不明就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若想传宗接代,这时孩子怕是遍地走了吧。”
高泽一听也回过了神,没错,侯爷如今已二十四岁,寻常人家早已成家生子,孩子也已经很大了,可侯爷却丝毫没有成亲的念头,听说王管家也尝试过让女子去伺候,可无一没有被赶出来,侯爷似乎已经不近女色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高泽看着胡碌,心里更加疑惑了。
胡碌嘴角一扯,露出标准的笑容,“我昨晚和少爷同寝。”
“你?!”高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是心酸的看了看自己,都快三十了,怎么没人看上自己,这俩男的却在一起了?
高泽实在不想看胡碌那一副得意的样子,只好下逐客令:“天色近晚,你还是回去吧,估摸着侯爷要回府了。”
“好。”胡碌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高泽一脸气愤地看着胡碌的背影,怎么刚回来就凑成一对了。
谢明焱下朝后问了侍卫有没有人找他,听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立马策马回了侯府,急忙忙的跑进了书房。
谢明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见到胡碌,应该是太久没见了吧,谢明焱自我安慰道。
推开门的时候谢明焱看了看床边,床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谢明焱心一下子落空了。
这人怎么跑了?
谢明焱走进书房关上门,就听到书案处传来衣服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谢明焱一喜,走到书桌前伸头往里看,果然看到一个蹲着的身影,还伸手朝着书柜底下摸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胡碌伸手够了半天,终于摸到了。
谢明焱这才看到胡碌在找什么,是一支笔,桌上摆着的常用的笔。
胡碌站起来看到书桌前的谢明焱,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开口问了一句:“少爷今日回来这么早吗?”
“嗯,下朝之后没有事,就回府了。”
胡碌懒得拆穿谢明焱的心思,只是蘸了蘸墨水,开始写字。
谢明焱就看着胡碌写字,一静一动,倒也是一副美景。
胡碌写的是道德经。
谢明焱看到这熟悉的语句,突然想通了胡碌是如何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
“你看到了我的字?”谢明焱还是想确定一下心中的想法。
“是啊,幸好看到了,不然不知道师傅要把我关在那里多少年。”胡碌不紧不慢地说道,手上却也没停。
绕是谢明焱再能说会辩,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像是感慨,也像是放松。
感慨这人竟然就这么回来了,放松的是胡碌终于知道了那些事。
“那你不想见你母亲吗?”谢明焱奇怪胡碌为何回来之后一直没问过母亲。
胡碌听到这里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写了下去。
“我在师傅那知道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应该可以告诉你。”
“什么?”
“我母亲不是我的亲娘,母亲有个姐姐,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胡碌一笔一划的写着,说出的话却让谢明焱感到心凉,“我不知道关我和母亲的人是谁,但不管是谁,大概都和皇帝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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