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焱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欣慰,眼前这个人,一心做的都是为了他,为了他早日报仇。
“你这么为了我,就没有一点私心吗?”斟酌片刻,谢明焱问出了口。
“当然有。”胡碌说道。
谢明焱后退了一步,他隐约知道胡碌想要什么。
“是什么?”
“想让少爷功成名就后陪我浪迹天涯。”
胡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轻松的,谢明焱甚至能看得出来他眼底的笑意,这些事,大概胡碌在下山之时就想的一清二楚,他不仅要帮他谢明焱复仇,他还要想办法让谢明焱全身而退。
谢明焱一时感慨万千,他一个深藏血海深仇之人,何德何能遇到如此贴心之人。
不仅贴心,连人也贴了过来。
胡碌说完就往前走了一步,而此时的谢明焱背靠在书桌上,已是退无可退。
谢明焱的手轻微地抖了抖,胡碌看到了,笑了一声,嘴唇轻轻地啄了一下谢明焱。
“不急,少爷早晚是我的。”说完胡碌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谢明焱一慌,脱口而出:“你去哪?”
“替少爷准备衣裳,明日上朝,顺便,让少爷控制一下抖动的身体。”胡碌扔下这轻飘飘的话就走了。
留下满脸通红的谢明焱,生来谢明焱就没有如此窘迫过,此时的谢明焱活像一只煮熟的虾,肉眼可见之处,全是红的。
过了许久,谢明焱才恢复了正常,脑子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胡碌。
小子居然敢调|戏他!
谢明焱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里。
门一开,谢明焱就看到胡碌。
胡碌坐在走廊地边上,手上拿着书,就静静地坐着。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花飘了下来,落了一地,还有些飘到了胡碌身上。
胡碌依旧没动,像是入定了一般。
谢明焱其实很少看到胡碌这样认真地时候,之前胡碌在侯府的时候,谢明焱只有晚上回府能看看胡碌写的字,如今胡碌又不经常在府中。
胡碌认真的样子,极美。
谢明焱就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
王管家走到院门口,想问问侯爷是否可以开晚膳了,接到圣旨后,侯爷和古先生就进了书房,许久都没有出来,王管家又怕两位爷饿着,只好鼓起勇气进了院门。
刚跨进院门就看到两人像石桩一样立在院子里,一个看书,一个看人。
王管家跟了谢明焱设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侯爷,当即撤了脚步退出院门。
奈何谢明焱和胡碌都是习武之人,这“轻微”的脚步声,两人都听到了。
他们一起朝着院门看去,看到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然后回过头就看到了对方。
突如其来的对视,两人都不自在,谢明焱咳了一声,“去吃饭吧。”
这略带掩饰的眼神落在胡碌眼里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胡碌笑着问谢明焱:“少爷刚才是在看我吗?”
“我在看落花。”谢明焱当即否认。
堂堂侯爷偷看小厮,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哦~”胡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满地的花,“花好看吗?”
“好看。”谢明焱瞪了胡碌一眼。
明里调|戏,暗里调|戏,这日子没法过了。
谢明焱飞快地超前走,胡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跟着,侯府的人都看得到侯爷的气急败坏和胡碌的心满意足。
侯府的人对这新来的人也是羡慕至极,来的当天就睡在了书房,还有侯府的令牌可以随时出入侯府,早出晚归也不见侯爷说他什么。
侯府的下人都想着:这人到底给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侯爷对他竟然能如此宽容。
饭菜还和往日一样,谢明焱却不知道该怎么下咽,他一想到方才自己被调|戏的场景,心里就不舒服。
然而发力的人此刻安然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满足的吃着饭。
胡碌看谢明焱没怎么吃,就挑了菜放进谢明焱的碗里,“我知道少爷气我,可是我这也是情不自禁,少爷就忍忍吧。”
情不自禁,这倒是绝好的说辞,谢明焱感慨,自己何尝不是情不自禁,不然,当年就不会给胡碌吃下解药。
“吃吧,不气你了,吃完给你擦药。”
胡碌眼睛一亮,看着谢明焱:“多谢少爷。”
纵然看过了手上的伤,可当胡碌脱下上衣,露出后背之时,谢明焱才感受到触目惊心。
当年在战场上,比这惨烈的伤谢明焱也见过,只是谢明焱没想到胡碌这个从小什么都不会的人,如今却为了他去杀人,还受了这么多伤。
“你,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谢明焱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很心疼胡碌。
“没多少,基本都是些眼线,那些人很多和万象山的眼线都认识,算同行,只是他们一直都不知道万象山的人为谁服务,只以为都是朝廷大员的人,不是对手就会成为朋友。”
那些人自以为都是大臣的人,早晚能互通,谁知道结识下来就害死了自己。
“为什么你都要自己动手?”
谢明焱不明白万象山的人都在胡碌手上,为何这种事他还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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