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诚惶诚恐地跪下了,“侯爷,这位小公子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了,身上的外伤擦了药就好了,这样蜷缩发抖只能是他昏睡前的地方太冷,他的意识没有醒过来,以为自己很冷。”
“那我该怎么做?”谢明焱问得很焦急。
太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侯爷,可以给这个小公子多加些被褥,让他身体转热,也许就会好了。”
说到底就是冷了。
谢明焱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胡碌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圆,除了抖什么动作都没有,看着很可怜。
谢明焱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在滚烫的浴汤里泡了泡,趁着自己身体发烫,紧紧地抱住胡碌,来来回回好几趟,胡碌才终于安稳下来,却依旧没醒。
谢明焱本想再传太医,又想起太医临走之前说的话:“这位小公子晕倒前应该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精神猛地放松,才会昏睡,一直都没有醒来。”
想来是在找寻自己的路上一路提心吊胆,见到自己后,一起一伏,这才倒了。
看到胡碌呼吸平稳了,谢明焱穿起了外袍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熟睡的胡碌。
虽说两人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谢明焱却总是下意识地把胡碌当做孩子看,不管是什么时候,谢明焱都会刻意的让着胡碌,即便是在床上也是这样。
在地宫等待的那一整天,谢明焱所有的设想都是高泽派人找到他,那个地宫虽然隐秘,高泽的人总是能找到的。就算脑子里闪过胡碌的时候,也是想着,这孩子看我没回去一定急坏了。
当第一个见到的是胡碌的时候,谢明焱的脑子里除了震惊就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个小孩,好像已经不是小孩了,他终于在没有自己的那些年里顺利的长大了,还成长到可以保护他的程度。
胡碌一开始入侯府的计谋,后来替谢明焱除掉眼线留下关键人的策略,终于一股脑的钻进了谢明焱的脑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不是个小孩子了。
是心里只有他的爱人。
谢明焱深深地看着胡碌,胡碌没有转醒的迹象,谢明焱替胡碌掖好被角就退出了房门。
王管家在门口等候了许久,见到谢明焱出门,立马迎了上来,“侯爷,您从昨晚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先去吃饭吧,古先生没什么事,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谢明焱没说话,只是朝着饭厅的方向走去。
吃完饭也没有听到胡碌的任何消息,谢明焱只好接着守着胡碌,想让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就是自己。
胡碌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才醒过来的,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胡碌一睁眼就看到倚在床边睡着的谢明焱,“他守了我多久?”胡碌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胡碌尝试着坐起来,可身上的伤口没有好,胡碌一动就开始痛,胡碌轻哼了一声,这一哼,谢明焱就醒了。
谢明焱看着能动的胡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迅速地站了起来,转身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粥,走到胡碌身边。
“太医说你醒来之后需要进食,你睡了太久了。”谢明焱用一只手把胡碌扶了起来,顺便把胡碌圈在了自己怀里。
胡碌调整好了自己坐姿,抬头看着谢明焱:“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
胡碌自己也被这个时间吓到了,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居然这么久。”
谢明焱不想和胡碌讨论其他的,现在就想让胡碌多吃点东西,“别看我了,喝粥吧,王管家每隔一个时辰就端一碗新熬出来的粥,总算是有一碗有用了。”
胡碌张嘴喝了一口谢明焱喂的粥,粥没有什么味道,只加了一些青菜,散发着清香。
“就这么一个清粥,至于每个时辰都熬一碗吗?”胡碌笑着问。
“我哪知道,王管家说里面加了很多好东西,放久了就没有疗效,所以坚持每个时辰都熬。”谢明焱不耐烦地解释道,手上的动作却片刻没有停,看到胡碌咽下嘴里的,就赶紧喂了下一口。
一口一口地倒也把一碗粥喝完了。
谢明焱撤走了环着胡碌的手,把碗搁在了桌子上。
胡碌就靠着床边看着谢明焱,带着浅浅地笑容。
谢明焱没有见过胡碌这么老成的笑容,像是看着小孩子,谢明焱拿出自己威严的模样看着胡碌:“别这么笑,我记得你十七,可不是耄耋。”
胡碌的笑瞬间变成了开怀大笑,却又因为会扯着伤口只好收敛,一张一合,看着极其滑稽,但胡碌也不在意这些了,“我开心,你把我放心上了。”
“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心上了?”谢明焱反问。
“不一样的,以前少爷把我放心上,只是觉得我是个小孩子,需要照顾,下人们则是把我当做一个男|宠,多取笑敬畏,没有尊重;这次我睡了这么久,管家突然间变得那么细致,一碗清粥就花了那么多心思,我想,你的行为被他们看在眼里了,虽然不知道少爷到底做了什么。”胡碌温柔地说完这些话。
被看穿的模样一点也不好受,谢明焱别扭地开了口:“我没做什么,只是吼了几个太医,骂了几个挡道的下人。”
当时抱着胡碌回府的时候,正逢几个下人在打扫道路,没有看见飞奔而来的侯爷,迎面就撞上了,谢明焱因为手里抱着胡碌,努力才站稳没有把手中的人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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