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宗门群龙无首,司徒家抱上紫薇帝君的大腿,打压其余宗门,挤下太上剑门,一跃成为第一宗门。司徒晴跋扈,记恨她的父亲司徒家家主陨落于九重天一战。不许四大宗门发丧出殡立碑祭奠,更仗势在各宗门逝者棺木前大唱招罪书。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这些年,司徒晴跟着紫薇帝君没少磋磨四大宗门。对待四大宗门的弟子更是随手打杀。他们隐忍不发,忍了这么多年,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报仇。
玉启明双手紧握又逼迫自己松开,三百年了,他第一次觉得站立不是一件沉重到足够压弯脊骨压碎肩头的事情。侯锦行双手撑住膝盖,似要站起来,却气空力尽再度跌倒在地,他垂着头:“侯家所有弟子听令,凡我侯家弟子与司徒家……不死,不休。”
一语出,众人皆惊。
袖冬上前扶起他,斩钉截铁,道:“不行。”
侯锦行猛然抬起头,目光狠历:“九重天之战,若非她一句“杀鸡儆猴”一句“罪无可恕”我父亲你师父何至于神魂俱灭!”
“现在不行。”玉启明冷静下来,道,“太上剑门三百年来十三位内门弟子的陨落皆与司徒家脱不了干系。我的弟子,十七岁,五年前死于宗门大比,神魂俱灭。司徒家多行不义,但每死一个人,那些诡异的雾气便会多强大一分。天下安危为重,宗门恩怨为轻。圣尊们与二位前辈救我们,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相帮敌人的。”
他语气并不重,是平静的。可听在在场其他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聩。
三界浩劫,这些三界里称得上强者,也算顶天立地的人此刻稀里糊涂,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莫名其妙的陷入幻境,莫名其妙的醒过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场报仇大戏,莫名其妙的听了一耳朵宗门龃龉,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离魂缓了缓,重新化作人形,手往下一压定住了所有人。“小傻子们,我只说一遍。我说完后你们一个两个听懂没听懂都给我闭上嘴,乖乖听话。”
……
身处天柱之内的岚忱、殷黎、薛刃三人可没有在外头的离魂等人那般好运了。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巨雷降下的瞬间他们被浮华与殷迟随便就往空间裂缝里一丢。殷黎头重脚轻,从半空中滚了出来,腰直挺挺的撞到了树枝上,树枝毫无意外被撞断,殷黎停都没停“哐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天之内连砸两回,殷黎觉得自己的腰可能得断。
魔君大人七歪八扭的瘫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衣裳贴在皮肤上都跟扎针扎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算勉强能聚集目光。
他双手撑在地上,慢慢将自己挪起来靠到树干上。他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四周寂静的连风都消失了。依照空气中稀薄到近乎于无的灵气和打蔫儿的树木花草,殷黎猜测自己可能被扔到了凡间一个林子里。他从芥子里掏出两颗丹药吃了,随后闭上眼睛静静的在树干上靠了一会儿。
此刻三界天机尽数被屏蔽,天道可以俯览三界看到他们所有言语行动,他们却无法相隔千里互相联系。不论是传音入密无法连接,传讯用的法器也飞不起来,不晓得师尊他如何了。
殷黎调息了片刻,扶着枝干弓着身体弯着膝盖颤巍巍的站起一半,空中忽而响了一个闷雷,震得殷黎脚一软“啪叽”一声跪了。
他家师尊被他家师叔所启发,吼了一嗓子,声音之响亮,直通天地幽冥太上无间。
“岚忱、薛刃、小黎儿,你们都去了哪儿了回个话。”
回话?怎么回话?
殷黎抹了把脸,薛刃的大嗓门响起来:“尊上,属下掉不归之野了。”
殷黎手在颤抖。岚忱喊得嘶声力竭:“尊上,仙尊可在?仙尊,晚辈瞧见了小凤凰,在梧桐林,梧桐树枯了大半,小凤凰昏过去了!”
殷黎一股屁坐到地上,破罐破摔将风度扔到地上还踩了两脚扯着嗓子运起灵力喊:“师尊,弟子摔到凡间了!”
“哥哥,我同无名还有一帮小傻子们到妖兽森林外头了。你伤了没有?我去找你吧。”
“离魂先等着。”殷迟与浮华原地打坐疗伤,一手掐诀一手与对方手掌相贴,仙魔之气在两者之间游走。殷迟简单将现状解释清楚,“至多能在天道手里抢五个圣位,我和浮华两个,紫薇虽死也算一个,还剩下两个。岚忱、薛刃还有小黎儿,你们三个是最有可能的。”
“之前你们无法再进一步是因为天道将路砍了,但现在三界里弥漫着先天之气,借住先天之气你们自然心性通明,更进一步。所有人,皆静心打坐,跟天道抢,抢先天之气。这些先天之气都是无主之物,你们能抢多少就都拿去。你们拿走一分,天道便失去一分。”
“没了先天之气作为助力,它恢复的便慢,想要更进一步脱离规则本源就更难一分。它驱动先天之气甚至主动出击,不止我们有所损伤,它也会气空力尽会疲累。看是它先杀光我们,还是我们先耗死它。”
殷迟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是三界巅峰,是三界的保护伞,他在这一点认识就足够众人心安下心来。他们不必害怕无措,因为圣人在,他们只需要按照圣人言去做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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