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你去找爸爸,我留在这里看它!”阿信兴高采烈,睁大了眼睛望着哥哥阿穆,眼底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胡闹!”阿穆哭笑不得,“林子里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谁知道这头驯鹿的伤口是不是熊或狼干的?我们先一起回去找爸爸。”
“可万一我们一走,驯鹿就被狼吃了怎么办?”阿信不舍。
“那也没办法,我们总不能留在这里,被狼一起给吃了。”阿穆用简单的语言道出残忍的事实,他说,“鹿会吃草,狼会吃肉,我们都要吃东西,不吃的话就会饿死的。”
阿信还是不太甘心,他提出了新的建议:“那我们一起把它搬走吧,搬回去,狼就吃不着了。”
尽管这么说,但阿信和阿穆两个孩子合起来,都没有能够搬动这头鹿的体型和力量。
这头鹿虽然看似还未成年,但并非是那种体型很小的幼鹿,应该是个青年鹿,如果它能站起来,它绝对比阿穆阿信两个孩子要高。
“别闹了,先跟我回去找爸爸。”
阿穆还是很具有哥哥威严的,对阿信的各种无理取闹都表示反对,阿信撒娇打滚都没效果,只好委屈巴巴地被阿穆牵着,抬脚暂时离开了这头驯鹿的身边。
之后兄弟俩回到了门沙克庄园,本来准备去找门沙克的,但是回去后发现爸爸并不在。庄园里干活的佣人说:“主人去城里采购去了。”
无奈之下,兄弟二人决定直接去找村里的医生赫尔秋,赫尔秋的家离他们的庄园不远,跑过去很快就到了。
赫尔秋医生随后接见了两个小孩,听他们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这位医生心里也感到异常纠结。
首先,赫尔秋医生并不是兽医,对治疗一头驯鹿完全没有头绪。而且,用在人类身上的药物对动物可能并不管用,甚至会起到反效果。
其次,就算能把那只受伤的驯鹿救回来,和人类接触过的驯鹿会遭到族群的排斥,孤身一只的驯鹿是活不了多久的,恐怕之后还是要面临死亡的命运。
最后,这个时代的药物都是相当珍贵的,赫尔秋并不想把任何药物浪费在一只鹿的身上。
这样一来,还不如一开始就放着不要管。
但这样残忍的话,赫尔秋医生无法对两个充满期待的孩子说出口,于是他思索片刻,叹息着决定选择帮助这对双胞胎。
“好吧,带我去看看那只驯鹿。”赫尔秋医生说,“但我不能保证我可以救得了它,我恐怕只能对它的伤口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太好了!”阿信一听就高兴得雀跃起来,“那我们可以把它搬回家来吗?”
“最好不要。”赫尔秋医生摇头打击他,“村子里有专门捕鹿的猎人,如果你们看不好鹿,它就会被猎人抓走的。”
紧接着,赫尔秋跟随阿穆阿信返回森林边缘,并找到了那只仍然躺在原地,浑身血迹斑斑的驯鹿。
赫尔秋医生随身带了一把猎枪,带枪的原因是担心会有狼或熊的袭击。
其次,他还带了把刀和一些布条,1721年的医疗水平非常落后,处理伤口也采取了极为原始的办法——水洗、火烧、刀削,包扎。
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步骤。因此赫尔秋要求阿穆阿信两兄弟去附近的溪流中取一点水过来,他则捡一些枯枝树叶点了个火堆。
之后用取回的水简单清洗了一下那只驯鹿身上的伤口,用刀子刮掉了多余的皮毛,随后再将刀子烧红,把腐烂发脓的肉切掉,火烧止血,绑上布条,伤口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这头驯鹿身上的伤口并不多,只有身侧腹部有几道,似乎是被某种野兽抓出来的,使得这头驯鹿流了很多的血,无力动弹很是虚弱。
无力动弹也是件好事,至少赫尔秋处理伤口时它就不会乱动……驯鹿的蹄子很有力,被踹一脚可不得了。
处理完毕,赫尔秋去溪流边上洗了洗手,带着两兄弟准备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头驯鹿还未站起来,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阿信问赫尔秋说:“医生,它能活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看它自己。”赫尔秋回答。
回到村子以后,门沙克已经从城镇里面采购归来,他听闻自家双胞胎去找医生赫尔秋帮忙救治一头驯鹿,意识到自家孩子给别人添了麻烦,就从庄园仓库取了一些水果和储存的肉,当做谢礼赠予了赫尔秋医生。
第二天一早,兴致勃勃的阿信将哥哥叫醒,兄弟二人再次来到昨天发现驯鹿的位置。结果却发现那只驯鹿不见了,驯鹿躺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些血迹。
“它可能是走了。”阿穆对弟弟说。
阿信对着驯鹿躺过的位置张望了许久,表情失落:“我们再也见不着它了吗?”
“不会的。”阿穆有意为弟弟描述美好的画面,“它可能回到了它的族群里,我们下次看见鹿群经过时,说不定可以看见身上还绑着布条的它。”
这么一说,阿信便又兴高采烈笑起来。阿信笑时脸上会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很可爱,每次看见他的笑脸,阿穆都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弟弟脑袋上蓬松的毛。
摸完了弟弟的头,兄弟俩刚准备走。这时,他们同时听到背后传来草木的窸窣声。
于是两人转头往后一看,发现昨天被他们救下的那只驯鹿正站在草丛中,抬高了鹿角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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