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尔的父亲叫塔亚,是个猎人,在森林里面以打猎为生。由于妻子生下苏丽尔后不久就虚弱去世,塔亚没想过再娶,百八十斤的粗汉子不知道如何照顾才几岁的女娃,只觉得怀里的小姑娘脆弱的可以,放哪儿都怕摔着,只好交给村里的妇人代为照顾。
通常塔亚去林子里打猎时,苏丽尔都被寄养在别的妇人家,塔亚打猎归来时才将女儿接回去。
不过当苏丽尔满十一岁时,塔亚就把女儿带在身边,带她一起去打猎,每次都会在森林里待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这期间,塔亚将打猎技巧,陷阱的制作和布置,猎枪的使用,猎物的处理等等毕身所学统统都传授给了女儿。
于是乎,几年下来,苏丽尔的气质焕然一新,身上充斥着杀伐果断的凌冽,意志和性格都得到充分的锻炼。
她长得比村里许多女孩都要高挑,甚至高过一些男孩。在历练下,她拥有非常健美的身材和略微小麦色的皮肤,金发蓝眸十分美丽。
尤其是当她穿着猎人的戎装并手拿猎枪出现在村里时,男同胞们都会自然而然地围拢上去,毫不吝啬口中的赞美之言。
阿信也是她的仰慕者之一,其实从小阿信就很喜欢苏丽尔了,那时候苏丽尔还只是个个性稍微有点骄傲的小女生,只是当苏丽尔成为猎人时,她迷人的气质愈发吸引着阿信,令阿信为其神魂颠倒。
“哥!我今天又在森林那边看见她了!”阿信一进门就对着自家哥哥嚷嚷起来,“苏丽尔和她父亲联手杀了一头熊!一头黑熊,他们把黑熊皮和肉等都了带回来,村里人都在围观。”
阿穆合上手里摊开正在阅读的书籍,暗自压下内心的焦虑,平淡地说道:“猎杀一头黑熊……那是猎人们应该做到的事情吧?”
“哪有这么简单。”阿信表示不认同,他夸张地张牙舞爪,“黑熊是很可怕的,一些资深的老猎人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呢!”
阿穆淡笑:“我反而觉得狼群才更加不能招惹。”
阿穆似乎不太喜欢就猎人的话题和阿信讨论太多,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不说这个,我们俩的十六岁生日快到了,父亲找裁缝为我们定做了两套礼服,他让我们试试看合不合身。”
“礼服?”阿信不解道,“为什么要穿礼服?之前的生日都不都是随便搞个小聚会就好了吗?”
阿穆苦笑:“十六岁成年礼,父亲要为我们举办宴会,宴请村里的人来庄园,你忘了吗?”
阿信猛地一拍脑袋:“我还真忘了这事!”
“但父亲也太隆重了。”阿信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宴会,他抱怨起来:“村里的其他男孩成年时都只是小聚会,喝酒再和心爱的女生告白,他还非得举办个宴会,这会让我们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
阿穆则一本正经说:“父亲是俄罗斯人,我们是他的养子,也被登记了俄罗斯的籍贯,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阿穆一句话令阿信沉默了起来。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爱沙尼亚这个国家是被俄罗斯统治的,统治爱沙尼亚以后,就有很多俄罗斯人抱着各种目的,移居到爱沙尼亚这里来。也就是说,爱沙尼亚是俄罗斯的“殖民地”。
既然是殖民地,俄罗斯人来到爱沙尼亚以后,面对这些爱沙尼亚本土居民,自然处处显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严重的甚至会因为各种歧视和矛盾,而对爱沙尼亚本土居民随意欺压,这也造成大部分爱沙尼亚居民对俄罗斯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门沙克是俄罗斯人,带着两个养子居住在爱沙尼亚,虽然住的是个十分偏远靠近树林的村庄,而且门沙克和村里的爱沙尼亚居民都相处得很好,门沙克甚至会拿出自己的一部分资产资助村里人,但也仅仅只限于这个小村庄。
走出村庄以后,外面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殖民者横行霸道,被欺压的本土居民只能低着头战战兢兢过日子,不可协调的冲突总是在这样的时期爆发。
阿穆和阿信兄弟俩很清楚,虽然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对门沙克一家很是友好,但也有一部分对他们抱有敌视,最初他们搬来这里居住时,这种敌视还没有那么深刻,但随时间流逝,矛盾似乎在进一步扩大。
如此紧张的时期,门沙克还大张旗鼓地为自己两个儿子举办成年宴会,无疑会令那些敌视者的心里感到不平衡。疯狂会在仇恨的滋养下增生,没有能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我才说,还是别举办这种宴会比较好吧?”阿信无疑是不想激化矛盾的,最近他都能够感觉到村里有些年轻气盛的青年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了。
阿穆说:“父亲的意思是,有矛盾就在宴会上公开布诚地说出来,他相信面对面的沟通和谈话能够解决问题。所以这次宴会不仅是为了我们俩的成年,也是父亲为了向村子里的人表达自己的诚意。”
阿穆都这样说了,阿信伸手挠挠自己的脑袋,笑道:“也对,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确实应该正面应对……哥哥和爸爸都好聪明啊,像我就做不到呢!”
阿信笑得很灿烂,阿穆忍不住伸手揉揉弟弟的脑袋,对他说:“我们去试礼服吧。”
之后,兄弟二人试穿了一下门沙克一早就准备好的礼服,这礼服的样式采取当时北欧比较流行的花样,宽袖长衣,衣服是大面积黑色,上面有金绣花,领口袖口都有有白色褶边,束腰且裤腿紧身,配上长靴显得两个孩子非常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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