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伸手放在火堆上烤火的苍斗山也愣住了,再抬眼洪皋已经爬了进来,大吼:“今天不把你抓你抓住老子不姓洪!”爬进来就愣住了。
雪鸡一头钻进胡了怀里:“咕!”
苍斗山回过神来,浅笑:“洪将军好啊。”
洪皋站起来,半晌憋了句:“你……你过得还挺不错啊。”
“哪里,不比将军位高权重。”
气氛再度尴尬。
洪皋琢磨着这不像事啊,还是早点退出去比较好,僵笑着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嗯。”苍斗山点头。
洪皋走下雪坡,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苍斗山他来这里干嘛?不怕他们把他抓起来?
对了,我来不是为了抓鸡吗?
鸡!
雪洞里胡了拎着鸡翅膀研究着要把这只虚胖的雪鸡怎么办,雪鸡惊恐地咕咕咕。洪皋又爬上来,“那个,那只鸡能不能给我?”
胡了摸了一把雪鸡肚肚,给他:“给你。”
洪皋伸手去接,雪鸡突然奋力一挣,踩着洪皋的头飞了下去,眨眼就不见了。
……
洪皋很快反应过来,跳下去去找,这回彻地没了踪影。
“靠!”他恨恨地骂了一声,到手的雪鸡跑了,想想就不开心。
他郁闷地往回走,与洛星川擦肩而过。
洛星川这次出行,将自身气息掩盖得严严实实,走到大街上只会被认为是个普通人。
擦肩而过老远了,洪皋忽然反应过来,回头看了洛星川一眼。
他觉得他很奇怪。
像是个敌人,气息深不可测。
他回过头来,想了半天,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洛星川已经不见了。
洪皋鸡没抓到,怀了一肚子心事回到军营,想着那个擦肩而过的人,想苍斗山他们这个节骨眼来荒川,是为了什么呢?
有阴谋?他忍不住胡乱猜测,来刺探情报?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太对,辛露,哦,应该是微生,不太可能舍得让自己道侣冒着风险来刺探情报。
他想了很多,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传令下去让军营周边加强戒备,增加巡逻次数,防止大周那边趁虚而入。
雪洞这边,洛星川说:“这片没有。”
“还有哪些地方没查过?”苍斗山问胡了。
“还有一个,离这里还有几百里远。”
“那片我可能扫到了,应该没有。”
神器的震动在冥冥之中早已传遍了荒川,假如藏在天门城里的日部有所反应,洛星川早该察觉到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天门城的掩藏阵法太过强大的缘故,洛星川没有责怪苍斗山和胡了的意思,道:“或许天门城不一定只在荒川上显露痕迹,明日我们离开荒川,去别的地方试试。”
苍斗山没有意见,胡了默默烤手,吃着上次从米左那里买来的蜂蜜花生。
荒川的白昼依然短暂。
夜晚迎来的是更加严酷的极寒。
洛星川去修炼了,苍斗山靠在岩壁上,微弱的火影在他脸上跳动,渲染出暖黄的色调。
胡了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走出洞外。
今夜无雪,星空浩瀚。澄净得像上好的天目窑变盏。
他想起了雪野天涯,那里有最壮丽的极光,极光好像天女腰间的绸缎,站在最高的山仿佛触手可及。咆哮的暴风中他看到了被囚禁中的年轻人,光笼折叠他的身躯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他心口滚烫,像是燃着烈火,烈火的温度渐渐传遍全身,像是血液顺着血管燃烧。
快开始了。他知道,他早在自己的黑白之境旁观过,既是挥之不去的恶梦,也是不能不经历的现实。
跟上次不同,上次是濒死状态的逆向反弹,这次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回应该不会再乱吃什么东西了,他的意识渐趋昏沉,像沉进蓝到深黑的冰湖。
苍斗山忽然惊醒了。
腿猛地一蹬,就醒来了。醒来火堆还没彻底熄灭,点点星火还在垂死挣扎。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重新点起了火,脚在靴子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哆哆嗦嗦地脱了靴子袜子,脚伸到火堆边烤,烤着烤着觉得山洞里弥漫着一股脚臭味,索性让靴子袜子也浮到火堆上方烤起来,嗯,味更大了。
但是舒服啊。他看看四周,没看到胡了,大概起夜去了,心想待会他回来了叫他一起烤脚,反正脚都臭。
等了会,胡了还没回来,苍斗山脚都烘软了,再烤要熟了,胡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便秘了?
他接着烤了会,觉得胡了可能是出事了。快速穿上袜子靴子,暖烘烘的真舒服啊。站起来跺了跺脚,走出雪洞,寒风凛冽。
“胡了?”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去了很远。
他下了雪坡,飞出了几十里,张开意识知界,雪原上只有胖獾和雪狐的踪迹,没有胡了。
“胡了!回来烤脚啦!外面这么冷!”
无人应答。
拉个屎不至于跑这么远都没见人影,他不由得开始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有人得知了赵无涯道侣的事,所以趁他不备掳走了?可是洛星川应该能察觉到啊。
“洛星川!洛阙主!”
洛星川没现身,意念传音:“何事?”
“胡了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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