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口说无凭,你又怎么肯定,小公主与那个黑衣仙人是性命想通?无非是想拖延一点时间罢了!”漩涡里出现了一双琥珀般的眼睛,眼尾上挑,冒着精光,“大人,您千万不要被他所迷惑,杀了他们,我们就能得到小公主。”
白龙似乎又开始摇摆不定,沈乡飞快地思考着对策,突然间,一把大刀就插到了他面前的地上,挡在了双方中间。
一个身着红袍的娇小女子赤脚站在刀柄上,语气冷淡:“不知龙王所因何事与我府中人起了冲突?”
“屠大人?”贺安知有些惊喜,然后他就想起来,他头上长血槿的话,屠凌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龙王?”白龙低头看她,对方依旧不卑不亢地站着,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红色的淡香,看上去很是神秘。
屠凌轻笑:“您不记得我,我却记得您呢。若我说的不错,你应当在风雪岭秋叶洞里思过吧,怎么和那群梦妖扯上关系了,还要做浮生灯?甚至与我府中之人大打出手?”
沈乡望着漩涡中那双眼睛,似乎又幽深了许多,那白龙好像失去理智般,甩尾袭来。
“真正的操纵者在上面。”沈乡对着屠凌说道,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但听贺安知的语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贺安知,你去抓它。”屠凌下了命令,老神仙又抱了沈乡,消失在了他的怀里。
“我看谁敢动!”白龙嘶吼着,屠凌呵斥道:“我敬你几分,才称你为龙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周身的气息陡然增强,那是比贺安知还要强烈的压迫感,纵使老龙王也有些喘不过气。
“你本该在秋叶洞思过,现如今擅自离开,祸乱梦妖,我今日就越权替仙君收了你!”屠凌献上自己的缚灵锁,红色的链子交缠成网,将那白龙团团困住。
龙王长吟:“你有什么资格缚住我?”
“凭我是泰山府四司首座!”屠凌抓着那缚灵锁的尾端,用力一拽,就将那庞大的白龙按倒在地,周围坍塌的地面再次下陷,沈乡赶紧往稍微稳定的高处挪了挪。
“老龙王,一千五百年前,你管教无方,致使族中妖佞横出,侵扰我泰山府,仙君念在你尚有悔过之心,又本无教唆之意,才只让你闭关风雪岭。如今你却横出事端,再对我府中之人出手,实在辜负了仙君一番好心。今日我就带你回去,交予府君大人发落。”
屠凌收紧缚灵锁,那白龙竟渐渐变小,化成了一个垂垂老者的模样。
他半跪在地上,拼命地抬起头,看向屠凌:“你泰山府素来不问生灵,我尚有一口气,但还不至于死了,你们有什么权力审判我?”
“那我泰山府与你白龙一族素无恩怨,你又为何步步紧逼?千年前害我挚友,千年后又打我属下,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屠凌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她不再和人多言,只是干净利落地将他收进麻叶袋中,塞进袖子里。
而贺安知也落了下来,将一个收纳瓶交给她:”还好我动作快一点,否则那个妖怪就要逃了。”
沈乡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乌云散去,风雨将息。
一片狼藉的花鸟市场也在那一刻恢复了原样,只是那些妖怪还晕着,没有醒过来。
“我带老龙王和这个妖怪回去,过些天再联系你。”屠凌低声嘱咐着贺安知,对方问道:“这龙王,是不是就是小明他爸爸?”
“是。”屠凌垂眸,收了自己的刀,“你不要和小明讲,就说是一条野蛟,妖怪们分不清,认错了。”
“那老龙王也真是,安安静静呆在洞里不就好了,还要出来搞事。”贺安知嘟囔着,屠凌微微叹气:“府中古籍曾记载过浮生灯,说它不仅可以驱除梦靥,还能使人在梦中与思念之人相会,通过梦境,还判断死生,消除心魔。只是现在的游梦鲸数量越少,做出来的浮生灯也只能勉强去掉噩梦了。”
她看了眼贺安知,语气依旧淡淡的:“小明的族人死伤殆尽,老龙王估计也因此有了心结,又一个人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想必就被蛊惑了。也许他一开始是自己找上那妖怪的,但后面,肯定就失控了。”
“谁让他偏心的,到头来报应都到自己头上了。”贺安知嘟囔着,屠凌也不好久留,道:“我走了,你注意点你身边的人。”
说完,她就化成一缕风,飘走了。
贺安知看了一眼沈乡,对方似乎有了某种感应,一脸不情愿的张开手臂:“仅此一次,下不为——”
他的“例”字还没说出口,贺安知就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我们回家吧。”
沈乡莞尔,揉揉他的脑袋:“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呐!我终于修完文了!这次看着总算不那么别扭了!我都要累死了!但非常开心!无比开心!我明天更新嗷呜!
第19章 银线
两人一道回了贺安知的店里。
这是沈乡第一次看见他的卧室。
简简单单一张木板床,上面平铺了一条墨蓝色星星的床单,红色马面的台灯就半悬在床头,不停变化着表情。墙上涂满了深黑色的奇形怪状的线条,完全不知道画了些什么。整个房间看上去充满了诡异的色彩,却让人觉得,意外符合贺安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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