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中,贝特西宫的上方,打开了一个二级虫洞门,教廷军的穿梭舰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了出来!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个长久以来作为冷清行宫被人忽略的星环,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二级虫洞门!
这就是教廷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拜伦帝国的方法:拉斐尔偷偷为他们打开了自家的门。
从那一场战役中幸存下来的士兵们,事后提起教廷军,都还心有余悸。
“神罚一般的武力”,他们这么描述。
革命军的战舰和机甲都已是当时配置最先进高档的,然而在教廷军的炮火前,依旧如同一排纸糊的玩具面对着溃堤而来的洪水。
没有了光明向导的共感辅助,黑暗哨兵确实就只是一个强大的单兵战士。纵使阿修罗这样的极光机甲能抵挡一部分攻击,但是革命军还是立刻被打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个时候阿修罗的驾驶舱里接到了来自格尔西亚的通讯请求。
格尔西亚在游说完了路易斯后,提前返回帝都。他也在中途接到了奥兰公爵发来的急报,并且和公爵商量,作出了一个决定。
如果格尔西亚的星舰也进入虫洞跳跃,也将会在短时间内和外界失去联络。万一奥兰公爵失去人身自由,而莱昂又在虫洞之中,他们的组织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
于是格尔西亚按照正常行驶方式急速前进,同时接替公爵,远程进行全场操控。
在奥兰公爵被扣在贝特西行宫后,政变在格尔西亚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展开!
“你父亲有叮嘱过,儿子。”格尔西亚的嗓音镇定,传递来温暖厚重的力量,“他要我告诉你,如果他人身受到限制,我们力所能及地去营救。如果条件不允许,则放弃营救。”
修斯上校在通讯里吼:“将军,教廷军越来越多了,我们顶多还可以再坚持五分钟……”
“好,五分钟!”莱昂一刀将拦路的一台机甲懒腰砍成两截,“五分钟后,即使救不出公爵,我也会和你们一起撤退。”
*
这是地狱血战般的五分钟!
自天空到地面,密集的炮弹光影交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
阿修罗则是网中的一尾雨燕,奋力飞着,躲避着弹雨,拼命地朝地面的宫殿扑过来。
“真是个好孩子呢!”拉斐尔感叹,“我敢打赌,假如我身陷囹圄,我的儿子们可不会这样来救我。他们会迫不及待地取代我登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你可真教人羡慕呀,安东尼。”
“我也不会是打开自家的大门,将敌人放进来的人。”公爵冷声道,“你父亲会以你为耻的,拉斐尔。菲利克斯叔叔对教廷其实充满了警惕和憎恶,曲意奉承,你不会不知道。”
“这可是艾尔莎的主意,我可不敢占据这份荣耀”拉斐尔回以讥笑,“至于父亲,我对他的憎恶和不屑,并不比你少,你犯不着拿他来压我一头,安东尼。”
“这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艾尔莎公主款款走了过来,相比拉斐尔的狂热,她始终镇定从容,“你可以政变,堂兄,我们也可以向教廷借兵。争夺权力,最终依靠的,不就是武力么?”
“只是很显然,胜利女神站在了我们这一方。”拉斐尔双目迸射着兴奋的光,“教廷军的大部队还在后面呢。你待会儿可以和我们乘坐着星舰,看你的军队被屠戮殆尽的场面,安东尼。不用担心你的儿子。教廷想要他活着,拿他还有大用处呢。至于你的那个母狗,那就不敢保证了……”
奥兰公爵双瞳狠狠收缩。
*
不断有流弹落在贝特西宫附近,打在宫殿上空的防护屏上。很显然,贝特西宫即将沦为战场,不再是安全之地。
温斯顿当机立断,立刻指挥皇室撤离。
拉斐尔在卫军的护送下,朝着停机坪上的星舰快步而去,艾尔莎紧随其后。奥兰公爵被士兵押送着,走在最后。
奥兰公爵步履从容,一直抬头望着天空,目光牢牢地追随着那一道黑色流火。
不断有炮弹下,甚至有战机坠毁,撞在防护罩上,爆炸成了一团火光。而贝特西宫上方的虫洞如一张巨口,不断吐出教廷军的穿梭舰。
阿修罗一直在贝特西宫上方徘徊,教廷军的火力朝他倾注,越来越多的流弹打在宫殿的防护屏上。
第六感在这个时候触发了艾尔莎的警铃。她回头望了奥兰公爵一眼,问士兵:“你们给他搜过身了,是吧?”
“当然的,殿下。”士兵道。
艾尔莎盯住奥兰公爵带着微笑的侧脸,心中不安疯狂扩大。
女人的直觉在这个时候占据了主导地位。她脱口而出:“将他带到地下——”
“当心——”士兵嘶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枚歼灭级光子弹嗡地一声穿透了防护罩,击中了他们身后的贝特西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火焰从每一扇窗户里喷射出来,建筑粉碎,冲击波横扫四周,将屋外停机坪上的众人如落叶一般掀飞起来。
等到众人在浑身疼痛和剧烈的晕眩中睁开了眼,发现已少了个人。
是奥兰公爵!
这么多年来,人们总将他当作一名政客,习惯了他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镜头前,却忽略了他的军人出身。
很显然,奥兰公爵即使人到中年,身手却从未生疏。他依旧矫健敏捷,强壮有力,并且熟知所有战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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