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闪,只见一名穿着圆领宽袖朱红色长袍,头戴白色四方巾,腰间密密麻麻挂了足有七八块玉佩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对着镜头像个蜡人般一动不动。
他年龄看着约莫四旬,相貌堂堂,体型魁梧,眉目间依稀有易千军的影子,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绝对是个英武不凡的美男子。
迟豪和孔令花不仅对视一眼,有点出乎意料,聊天中还以为会是个胖乎乎,混不吝的胖老头,万万没想到会是个魅力十足的熟男形象。
五分钟过去,视频里的人对着镜头依然一动不动,若不是能看到眼珠偶尔转动,迟豪差点想拖动快进条。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视频里传来个低沉的男声:“父亲,您不用如此紧张,像平常那样就行,随便活动活动或者和花姨打个招呼。”
声音响起的刹那,丘比特之标枪再度带着呼呼的风声从天而降,正中迟豪的心房,此时,他感觉心脏里喷的不是血,而是百花蜜了。
这是第一次听到易千军的声音。
什么磁性,低音炮,性感,这些统统不够形容万分之一,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这是一个不用任何撩拨,只需在耳边轻轻低语几句,就能让人达到高/潮的声音,当然,必须建立在易千军那张英俊不凡的脸蛋基础上。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易九绝眨了眨眼坐起身,同手同脚走到镜头前,僵硬的举起手,面无表情打了个招呼:“花大妹子,我是易九绝,你那里今天热不?”
他这么一说提醒了娘俩,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夏天的,易九绝又是长袍又是方巾,为了初次留个好印象还真是煞费苦心。
想至此,娘俩不由一乐,只见视频里易九绝说完这句话又僵在那里,对着镜头手足无措,片刻后擦了下额头的汗:“花妹子,我不会跳舞,初次见面我就给你跳个绳吧。”
说完,转身走到一边拿起个麻绳,对着镜头——轻盈的像个猴似的跳起绳来。
迟豪:“……”
孔令花:“……”
第23章
告别看着易九绝跳绳狂笑不已的孔令花,迟豪轻身出了门。
他今天没有带着铁锅去店里。
一来心情有些烦乱,不想和易千军说话,二来还是不想和易千军说话,不就冷淡吗,谁不会啊。
其实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小车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车外,车水马龙,车内,愁绪笼罩。
自感此刻负能量爆棚的迟豪觉得需要找个树洞释放一下,此情此景,似乎只有一种办法——引颈高歌一曲。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打开手机唱吧,调整好摄像头,片刻后,跟着里面的曲子像个连续三辈子没逃过被抛弃命运的怨妇般如泣如诉低低吟唱——
【夜色燃烧孤单的城市,来来往往灰色的人群,男孩你那红色的双唇,说的是埋在心里蓝色的忧虑,谁来停下天上这场雨,谁能给我透明的呼吸,走过这段人世的无情,我还要什么可以交给你……】
高潮部分来了,迟豪抓紧方向盘气沉丹田,用尽生命的力量嘶吼——
【你,违背了誓言,是你,背叛了誓言,是你,背叛了誓言,如影随形,折磨着我,没有尽头……】
至于谁背叛了谁的誓言,管他呢,唱的带劲就行。
唱罢,点击保存。
来到披萨店门口,恢复成阳光少年郎模样的迟豪推门进入,就见李红英和周飘飘相对而坐,一个织毛衣,一个绣十字绣,时不时低语几句。
通常他不在的时候,周飘飘得空就来找李红英玩,倒不是俩人脾气多相投,而是旁敲侧击打听他的近况,或者含蓄说点心里话啥的。
而李红英这个傻胖妞感觉人家一个老板娘屈尊降贵来和一个打工的唠嗑,心里深感荣幸,转过身对着迟豪那是一阵猛夸,表达的中心思想就一个——周飘飘漂亮温柔还会赚钱,我要是男的早和她好了。
见他推门进入,李红英挥舞着手里铮亮的毛衣针,缝眼怒睁:“老板你怎么才来,周老板把昨晚的事告诉我了,太龌蹉了,要是知道那人竟然是个探子,看我不一针扎他个肝肠寸断。”
迟豪无语,这事他没打算让李红英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只能添堵,再往深层次说,领导层内讧搞不好会影响员工的积极性,虽然员工只有一个……
周飘飘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意,唇边胡子一动,朱唇轻启,绽放了个恰似名着《红与黑》的柔笑:“不是我多嘴,你先听红英说说昨晚发生的事吧。”
“昨晚发生的事?”迟豪疑惑看向李红英。
“昨晚你走后不久王波打开钱匣子对着账单数里面的钱,问我最近生意咋样,每天大约几桌客人,平常你在店里时间多不多……”李红英竹筒倒豆子般一倾而下,“我实话实话他不信,临走时塞给我五百块钱,说如果想起什么可以微信和他聊聊。”
说到这里,李红英胸前宛如独立低音炮般的两坨剧烈起伏,激动的把毛衣针挥出片片幻影,若有织毛衣资深人士在此,可以认出李红英并非瞎刺,而是凌空织了个阿尔巴尼亚花,和笑傲江湖中对敌时喜欢写书法的丹青生大同小异。
“当时我就起了疑心,能想起什么啊,原来是怀疑你私吞公款,太气人了,老板,我们一起辞职吧,这破店我是不想待了。”李红英忿忿不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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