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说怎么没看到你,”迟豪打断穆仁,埋怨道,“你们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带着一样的帽子,个个板着脸,下次,下次我肯定能认出你。”
对于和上次披萨店见面时一模一样的理由和保证,穆仁自动忽略,更好奇迟豪的来意,拉着他走到一边大树的阴凉下,问:“你电话说有急事,怎么了?”
迟豪鬼鬼祟祟看了看四周,身子靠过来,以多年前桥头下卖黄碟小贩的语气低低说:“你能不能帮我搞把枪,要真枪实弹那种,我一个朋友遇到了危险,想用来防身。”
穆仁:“……”
迟豪忙不迭解释:“我知道你们警察的配枪是有编号存档,你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黑枪?比如国外走私来的沙/漠/之/鹰什么的,价格多少都行。”
心仪之人首次主动来找自己还真是带了了天大的‘惊喜’,穆仁尽量放柔了声音:“个人持枪是犯罪行为,轻则三年以下,情节严重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你这个朋友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什么不报警?”
来的路上迟豪想过穆仁万一这么问该怎么回答,然而侦探小说电视剧不在他的喜好范围,实在编不出个什么惊天的理由让对方相信,于是只能用言情剧里的桥段来应付,他微酝酿下情绪,抬起头,眼神诚恳:“你相信我吗?
夏日热浪滚滚,似要蒸发一切水分,两人距离很近,一股清爽的男人味打着旋儿转到穆仁鼻子里,他抬头,就见面前男子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仿佛一汪清潭流进心房,失神片刻后轻轻点头。
“这不就得了嘛,我这朋友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原因,”迟豪为了加重可信度,把‘德高望重’的孔令花搬了出来,“是我妈让我来找你想办法的,说你可能知道哪里有路子能买到枪。”
听闻是未来岳母大人下的懿旨,穆仁脸变了色,沉思片刻一咬牙:“你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头我去你家。”
这是答应了?
迟豪有些难以置信,兴奋的右手举在耳边敬了个礼:“大恩大德不言谢,来日若有什么吩咐,定当全力以赴。”
穆仁:“……”
辞别穆仁,时间已是接近中午,迟豪连忙急匆匆前往披萨店,就餐高峰时间段李红英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
待到他跑的一身汗推开门,却见王波穿着披萨店统一的工装正在忙活,因为太瘦的原因,围裙系在他盈盈一握的小腰上,大半个屁股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中间一条缝,背后看去还以为穿了条开裆裤。
见他进来,王波话里带着那么点责备:“你怎么才来?”
迟豪不好意思笑笑,眼神越过他看向收银台,那里面有一个年龄看着不大的年轻女孩正在对着钱匣子吐沫横飞点钱:“这是?”
“她呀,叫黑妹,是我乡下表妹的孩子,在家闲着没事过来帮几天忙。”王波笑着说,“黑妹,这是你迟叔。”
黑妹抬下眼皮,使劲往手上吐了口吐沫,一打一块的毛票数的飞快,不情不愿打了个招呼:“迟叔好。”
第28章
迟豪脸色冷了下来。
和他出门喜欢收拾的清爽干净一样,对披萨店要求也是如此。
不论生意好坏,员工必须做到四勤,地面桌面永远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餐具杯具整整齐齐放在消毒柜,客人进门听到是热情的欢迎声,享受到的是礼貌周到的服务。
这是他的经营之道,也是原则。
然而眼前这位从天而降,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大侄女,垂在肩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绺,猛一看像是头上戴了块仨月没洗的墩布,长长的指甲上斑驳的红色指甲油和黑色的污垢,活像残花落到了泥土,让人恨不得立刻召唤黛玉,把花和人一起埋了。
这也罢了,名字叫黑妹,能有口同名牙膏中的大白牙也行啊,然而偏不,人家任性的长了口狰狞的四环素牙,一张嘴,吓的人尿意滚滚。
这样一个形象的人来披萨店帮忙?
迟豪直视着王波:“什么意思?”
王波放下手中的托盘,走过来像往常亲热的拍拍他的肩膀:“千万别多想啊,我和青春觉得披萨店一直是你打理挺过意不去的,这不黑妹正好没事,学的又是会计,让她来帮忙记下账,也不用发工资,管饭就行。”
话说到这里若是再躲避那就真是心里有鬼了,迟豪洒然一笑:“直说就行,因为可乐没入账你和青春对我起了疑心对吧,王波,咱们认识也不短,在你心里,我真的是那种私吞公款的小人?”
“什么可乐,什么私吞公款,胡说什么呢?我和青春如果不相信你当初会答应入股?”王波脸色一变,随即做出副生气的模样,“这样说可真是伤兄弟们的感情,不就找了个人记账吗,你觉得不合适我这就让她走。”
“不用,”迟豪一摆手,转身环视下这个曾经承载过他太多太多感情的披萨店,似要刻印在脑中,“我正好最近比较忙,披萨店就拜托你了。”
他此前本想着找和合适的机会三人聚在一起,将其中的误会解释清楚,他不想背负着这样一个罪名。
但现在,似乎是他多想了。
人生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也罢,这样结束比撕破脸总归要好。
“不管你和李青春怎么想,我自认问心无愧,当初开披萨店是我带的头,没能赚到钱一直觉得很内疚,这样吧,无论是转让还是继续经营,从今以后和我不再有关系,我的股份,你和青春平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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