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梦鉴_芝兰在宇【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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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岔路口,司命扔给我一面镜子:“观尘镜,说好借一千年,老夫这次绝不赖账!等他返回天庭,替我还给他,老夫不愿掺合你们的事了。”说完愤愤然走了。

  司乐府主君虽不在,但一切都有条不紊。我快步到了内院,只见桌上还留着一局没有结束的棋。

  百年前也是这么寻常的一日,两人正于棋枰酣战时,突然被天帝一诏喊去,说要我下界找什么“魔物”。

  这棋,就一直摆到现在,没挪过分毫。

  我叹了一口气。

  原来总想着我为平地攀缘之菟丝,而君为高松悬立之女萝,绝难相会。

  如今你却是化身松柏,默默替我挡了风雨,还给了我盘桓而上吐露真情的机会。

  心彻底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回归小仙慕乐视角,大家没有混乱吧。

  小芝兰不是后妈,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重要的是说三遍),接下来只有糖。

  (存稿君质疑的目光)

  二更稍后~

  ☆、聘为西席,同看杂剧

  “先生既是江城人士,何故来了洛阳呢?不瞒先生,在下后日便要赴京上任,因恐幺儿无人照看,故而急聘西席,且,小儿自幼失恃,性情孤僻,希望先生能长担教化看顾之任,若是先生心系家人,此事――”

  我掂起茶盏,掩饰内心的杂乱:“原来员外是为此事担忧,您多虑了,慕乐一介孤露,也未曾娶亲,无牵无挂,此来洛阳,正是做了长居的打算。”

  “原来如此,是辰某孟浪了。”

  “无妨。”

  “那小儿就拜托先生了,”辰员外向小厮挥手道,“快去把少爷领来拜见先生。”

  不久,屋外传来推搡声。

  “老爷等着呢,少爷您快些。”

  “哼。”

  ……

  辰员外一拍桌子:“贵客在此,何人在外喧哗?不孝子,还不快点给我滚进来!”

  少年不情愿地迈进来。

  乍见辰均小一号的脸,我有些失神。只见他也一直盯着我看。

  “逆子,还不跪下。”

  这可是要夭了你的寿,辰员外,使不得啊。

  见他们二人别扭着,我只得插话:“不知道令郎都学了什么书,意愿学些什么?我也好准备准备。”

  “小儿虚岁十二,却十分有惰性,学艺都不精,朝廷既开了恩科,辰某自然是希望此子能榜上有名光耀门楣。”

  我点头道:“盼子成龙实属常情啊,慕某知晓了。”其实这位就是条龙哈哈。

  辰员外揖手道:“在下还有公事要办,失陪了。”

  正好可与辰均独处,我轻笑道:“无妨。”

  “欸,爹爹怎么会选了你当我的西席先生,这么年轻的先生,我倒是头回见。”

  我看着辰均的一双杏眼,笑道:“你没碰见罢了,我的先生教导我时,瞧着像是比我还要小呢。”我又想起辰均那冠绝六界的青颜了。

  少年惊讶道:“比你还小却能教你,那他一定是神童。”

  “当然。”

  “我是瞧着你比寻常的先生要亲切许多,才与你说话的。”

  “那我真没白长这张脸,不过,你可不能小瞧我,好歹我也是从几十个先生中脱颖而出的。”

  “哼――”

  说是性情孤僻,只是较少与人交谈罢了,对于这样的,就得连哄带骗。

  ――――――――

  乙亥日,天气晴好,听闻东市搭了台子演杂剧,座下好茶糕点供着,我有心去看,软磨硬泡了半晌,才哄的辰均出门。

  “小孩都爱热闹的,你却是异于常人。”

  辰均瘪嘴做不解状:“做甚么要去看戏?无聊的紧。”

  “之前我写过几札话本,扔给班子后就没管了,说不定今天唱的是我那一出呢!”

  “管它唱的是哪一出呢。”

  辰均这小孩脾气倒是与他做上君时浑然不同。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哄他吧,又似乎不是。

  台上已经开演。

  『……勤勤恳恳书生一介,奈何榜上无名荣华灭,整三载千千无眠夜,灯火如豆月光泻,照得我心乱如麻被似铁,明朝就说与这众人谢。』

  『怪哉!犹记观中火光起,昏了复醒事成迷,老道们个个还童令人奇,不记从前事更不知如今人缺一,怕是我犹在梦中想传奇,细思来真是恐极!恐极!』

  『数日来思绪千万,想从前心里未曾安,上巳节把诸位真人挨个见,多谢助我渡劫难。』

  『七彩虹桥悬浮空,仙童引我至云宫,原为糊涂子,不慎降临凡尘中,历七苦可是已明通……』

  呃,还真是我那一出啊,这不是我那本“仙人传”嘛。

  当时被梦境与记忆中呈现的两段不同的内容所困扰,就把二者杂糅在一起,杜撰了这个故事。

  原来只是随手一扔,怎么在演这个本子?

  台下捧场的人许多,但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这样一来就显得我与辰均格外醒目。

  辰均拉了拉我的袖角:“这个还有点意思,听完了,咱们走吧。”

  我握住他的手道:“这个戏班子的班头像是位故人,我得去拜访看看。”

  待小厮引我至了后台,卧在藤萝椅上的老叟惊得扑腾站起来把我瞧。

  “你,你是――慕先生?老朽眼花了吗?”班头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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