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起这些少年是初来乍到,解释道,“前辈为人孤僻喜欢清静,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耳朵坏了吧!”的样子。
孤僻?喜欢清静?
那跟陌生人大声吆喝着喝酒耍混斗蛐蛐的事是他们眼瞎了吗!
“主人大体上跟我说了一下,我就说些注意事项,这半月如果你们能坚持下来,我就为你们安排教学。”
男人拍了拍手,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温和的表情带着点阴谋,活脱脱一只笑面狐狸。
“首先,这个地方,名为狼蛛海。”
第7章 白衣胜雪游京都七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毛毛细雨打在青檐瓦,豆大的水滴又从檐边落在青石板上。
梅雨季的江南时时刻刻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家家户户出门都要撑把油纸伞。
从望江客栈二楼的窗户向外望去,一江墨波婀娜的向远处延展,江上画舫孤立,岸上零零落落的只几把油纸伞在缓缓移动。
客栈里却是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你们听说了吗,青锋长剑的大弟子武曦被杀了,听说是狼蛛海的凤泣梧干的。”有人猛饮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的放下才说道。
“武曦?我怎么听说是武致啊!”有人插嘴。
“哼,是武致调戏人家姑娘,逼得人家姑娘自杀,姑娘家人找狼蛛海买武致的人头,凤泣梧听了,分文不取提剑就砍了武致的人头。”
“狼蛛海虽说是赚钱的组织,但凤泣梧这人却很有侠气啊!”
“嗨!狼蛛海就是个赚钱的组织,死门第一杀手你真当血那么热呢!听说凤泣梧少年流落街头的时候,有户人家好心给了他块吃食,哝……”有人不屑说道。
“啊!莫不是……就是武致调戏的那姑娘人家?”
“那也是凤泣梧知恩图报!”
“可惜啊!凤泣梧怎么干起了杀手?”
有人奇怪道,“狼蛛海是个杀手组织吗?”
有人捻着小胡子意味深长道,“狼蛛海下分有两门,一生门一死门,生门解忧死门勾魂,生门死门皆为求财,虚无缥缈却大开生意之门,和星辰谷有的一拼啊!”
“不过一般人只知道生门,死门这事还不是能放到明面上说的。”他压低了声音。
说到星辰谷,话题又偏了。
“对了,星辰谷的考试快到了吧?”
“是啊!听说这次皇上还会去呢!”
有人不屑道,“哼!好好的一个武学大家倒成了他皇家的后花园,真像个笑话!”
有人轻叹,“老谷主也没办法,皇帝把人家儿子给拐跑了,他不开放还能看着自己儿子受委屈啊!”
有人冷哼,“蓝星倒是痴情,都快三十年了,皇帝的儿子都满世界跑了,他却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有人涨红了脸,“反正我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连家也不顾了,真是丢死人了!”
有人嘻嘻两声道,“那是!你跟蓝星又不一样!你又不是......”
有人呵斥着打断他,“喂!不想要命了!”
......
......
明月高升,窗外的雨声也慢慢静了下来。
有人提了一壶酒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离开。
这人一袭白衣 ,夜风吹开他的衣摆,衣袂飘飘。夜风同样吹开他浅浅的亚麻色的发,皎洁的月光照耀出他澄清的犹如天容海色的眸子,像是从一幅古老的发黄的图卷里走出的精灵,他随意的用手抓了两下头发,把恼人的乱飞的头发束起,才举起酒仰头豪饮,嘴角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他脚步虚浮方向却很明确,走了不知多久,在一棵粗大的树前停下,倚着树干小憩。
“喂!”
有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刚抬头就被从上打来的石子击了额头,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隐藏在树冠里,只有两只脚在空中荡来荡去,晋千帆语气不好的问道,“谁?”。
“连王府,天下第一公子。”
晋千帆灌了一大口酒,道,“天下第一公子,这么大的名号啊!要不让凤泣梧来好了,我万一搞砸了咋办!”
那人淡淡的说,“凤泣梧今年的单子上个月就结了,已经游山玩水去了。”
晋千帆惊道,“不会吧!他那么懒,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他还一个都没干呢!”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那人一只黑靴在晋千帆雪白的肩膀上敲了敲,“你就别管他了!你负责的这个天下第一公子不难,而且他的名号听着大,实际上都是反话,他一个病秧子就会吹箫弹琴的,仇家不多。我可是特意给你要来的专门为了让你好好休息。”
晋千帆倚着树干,轻哼了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这是你今年的最后一单。”
晋千帆抬头看向收起脚已经完全隐藏起的人说道,“每到秋天你就消失,明明是一年干的活我半年就得干完,你这样我会很累的!说实话,你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有隐疾你可千万别瞒着,既是兄弟一场总不会丢下你不管。”
“以后不会了。”那人无奈的说,向下瞥了一眼晋千帆,加重了语气,“中秋必须到连王府,怎样,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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