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嫣儿一朵?”晋千帆看向舒俞道。
舒俞淡淡一笑,“好啊!”
晋千帆欲下手掐下一朵,却始终下不了手,“开的这么好,我若摘下来不是很快就要败了吗!”他又垂下了手。
舒俞说笑道,“那不如干脆把这面墙搬到逸王府好了。”
晋千帆认真的看着他,却好像在真的琢磨着事情的可行性。
舒俞道,“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晋千帆点了点头道,“好主意!”
舒俞含笑问道,“你到底想了什么方法?”
晋千帆张了张嘴巴,举起一根手指摇晃,慢慢吐出一句话,“不告诉你!”
舒俞颓然的低下了头,晋千帆已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舒俞小跑着跟上他,见晋千帆伸出手指,指着街道的另一边道,“十五!”
“十五就十五”舒俞快跑到另一边与晋千帆对应的相同位置,闲庭漫步的走了起来。
“你太快了!”舒俞看着三米外人的背影喊道。
“是你太慢了!”晋千帆不客气的回道,却还是将速度慢了下来。
次日,清晨,逐月楼里传来一声呐喊,“啊!”
随后各个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人人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喊叫的女子震惊的看着前方,结结巴巴道,“墙上,墙上什么时候有的花?”
众人往那处儿看去,原本灰白单调的一面墙,已经变成了姹紫嫣红的一片,不禁纷纷感叹“可真美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随后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
那女子再靠近些就发现了原因,“咦?这钉了个架子。”
晋千帆没把那面墙给搬到逸王府,但他把柯嫣所能看见的墙上都钉上了花架,花架上是生机勃勃的开的正艳的花朵,花朵带着根,还可以活很长很长时间。
逸王府伺候柯嫣的小丫鬟看到这儿,激动的向王妃叙述,“夫人,外面突然多了好多花,特别漂亮。”
柯嫣愣了一愣,道“我看看”。
“是!”小丫鬟忙打开窗户,让坐在床上的柯嫣可以看到。
从柯嫣这狭窄的视角看去,外面的世界格外大,鸟语花香格外生趣,她看着生机盎然的花朵,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竟流下了眼泪。
舒俞伸了个懒腰,看向顶楼,心想昨天他很晚才回来,这时候应该还在睡吧!便没去打扰他,待到日上三竿了,才蹑手蹑脚的踏上台阶,轻轻敲门道“千帆,还在睡吗?”
路过的小厮道,“舒公子,晋公子说他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不要人打扰。”
舒俞挑眉道,“考取功名?他那样的要考取功名?”
小厮认真的点头道,“中间我来了一次,看见公子特别用功呢!”他打开一条小缝招呼着舒俞一起看去,只见晋千帆背对着他们坐在桌前,腰板挺的直直的,十分的专注,甚至宽大的黑色斗篷也一动不动的。
舒俞沉下脸来,一脚踹开大门,推着小厮大步走过去,沉声道“自己看!”
小厮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只是三根木条上放了个花瓶。他赶紧上前把花瓶拿下来抱在怀里,干笑道“这,这公子真会玩,一挑就挑了一个最贵的......”
舒俞冷眼一瞥,他立马识趣的闭嘴了。
舒俞拿起被晋千帆丢下的斗篷,心想,没了斗篷遮挡,他现在能在哪儿?
为了不伤害无辜的人,他不会去人多的地方;
为了不受阳光伤害,他不会去空旷的地方;
为了不被人找到,他不会去去过的地方。
舒俞问道,“昨晚他跟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小厮道“四更快五更了吧!挺晚的了。”
舒俞心想,“那么也就只有那里了。”
纷杂错乱的树干,繁密的不透阳光的树冠,一眼望去,昏沉沉的,这片土地只有少许的阳光落下。
晋千帆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把眼前挡住阳光的东西拿开,用手遮住阳光看去,不禁皱起了眉,“伞?还是黑伞。”
他站起来把伞撑起,喊道“渡尘!白渡尘!”
他不知方向的走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我在这儿”。
“你怎么来这了?大恒和霖铃没陪你?”晋千帆道。
白渡尘慢慢走过来,出现在晋千帆视线里的是一张俊朗无比的脸,他淡淡道“祭拜一下故人”。
晋千帆大惊,“我难道来到你家墓园了?”
白渡尘睨他一眼,“你觉得呢?像个死尸似的躺别人家的墓地里,大晚上的还以为是从哪个棺材里爬出来的呢!”
晋千帆对着四周拜了拜,轻喃道“冒犯冒犯”。
白渡尘扭了扭脖子道,“没关系,冒犯就冒犯吧!他没资格指责你。”
说是墓园,埋葬的也就一个人,生于显赫死于罪恶。
旭王,逐安旭。
那个毁了晋千帆人生,毁了白渡尘人生,也毁了他自己人生的人。
白渡尘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两个还真是挺像的,一个见不得光,一个见不得人。都继承了父亲的相貌,但你父亲给你的是荣耀,给我的却是从出生到死亡都消磨不掉的罪恶。”
“那么久远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于我们的人生之中,却始终影响着我们。一个人的姓氏和容貌,就决定和否决了我们的未来。”晋千帆很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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