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看着他们三人莫名其妙的生气有些恐惧,咽了咽口水,弯腰把伞拾了起来,宁睛明一把夺过伞柄,凶狠的瞥了文华一眼,让文华狠狠的抖了一下。
“公子!”宁睛明把伞举到君承和晋千帆头顶,君承接过伞柄,看向藏在自己臂弯里躲避阳光的那头长发道,“好了,没事了”。
晋千帆蹭了蹭君承的衣服轻声道,“君承,你真好。”
这话说的声音极低,只有君承能听到,晋千帆也只是说给君承听的。
君承闻言,低头看向他,正好看到探出来的一双红色的近乎血腥的眼睛,他的眼睛仍是明亮到清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和那笑意之后的忧伤。
他的眼睛太过吓人,以致于没人去探究其中的忧伤。
他到底在忧伤什么呢?
君承拉着他站起来,又冷冷的看了眼文华。文华没有说话,更是不敢和这个纤细的仿佛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对视,只是缩紧了自己的脖子。
连明远和宁睛明也没有搭理他,走到晋千帆身旁关心道,“没有问题吧?”
晋千帆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我闭上了眼睛,而且君承把我包的这么严,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又怎么会被阳光照到呢!”
这时候连明月送走了耿管家,也就是被晋千帆撞了一车陶瓷的那家的管家,走到院里来,直觉的此时的情况有些微妙,打了几句招呼后,开门见山的宣布规则道,“陶瓷销售比赛,赛期一个月,不得求助任何人,用什么方法是你们的事,但期间会有人看着你们,时刻记录下你们的举动。”
品叔给晋千帆和文华一人一个钱袋,连明月继续道,“这里面是一千两,是你们可以使用的资金,一个月后从你们的盈利里会抛出这一千两。还会给你们分配两个人,打打下手什么的。还有其他的,比赛开始你们都商量好了,我再重复一遍,晋千帆不可以使用不道德的方法,至于你,文华,你最好是按照你的那一套来。”
连明月淡淡瞥了眼文华,在他那颗早已鸡飞狗跳战战兢兢的小心脏上又插了一刀,这些人的眼睛都不能直视啊!
连明月和众人打了声招呼道,“约了江南的尹亮谈分店的事,我就先走了。”看向晋千帆,对他微笑了一下,又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迈步离去。
晋千帆知道这是在对他加油,看着她的背影道,“昨晚上吃饭时,倒没看出来,现在一看,这一举一动都显露着领袖的气质啊!”看向连明远和宁静明道,“你俩可让人家落一大截呢!”
连明远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明月比我厉害多了!”
君承看着这几箱子的碎瓷片道,“这事我不能出手,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晋千帆拍着胸脯道,“放心吧!这事我能办了!”
君承笑道,“这么有自信,到底是有什么好主意啊!”
一旁的文华也伸长了耳朵,偷艺,就是他挣钱路上的第一步。
晋千帆道,“这些陶瓷当初是分箱装的,虽然现在碎了,但这些碎片想粘起来也比较容易,而且粘好后,瓷器上还会有比较明显的裂纹,比以前的更加好看,虽说不实用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文华眼珠子一转,揣着钱袋,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着文华的背影,晋千帆叹了口气,“傻了吧唧的……”
这方法这么缺德,晋千帆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果不其然,文华按照晋千帆的方法全给粘了起来,但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两家一模一样,就只能靠竞争,这太冒险了,于是他在粘自己的同时还偷偷的把晋千帆的给扔进了河里去。
嘿嘿,原材料都没了,看你怎么办!
文华看着最后一箱落入水中发出砰的一声,沉没于底,高兴的坐上马车悠悠哒哒的走了。
黑暗里浮出两个人影,虽压低了声音,但晋千帆那特有的清朗嗓音却很好辨认,他说“这小子可真缺德”。
他身旁比他矮了半头,身材较瘦的人,也很好辨认。他伸手在晋千帆头上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能比你缺德?”
“我不就拿了一箱!”晋千帆道。
“哼!更缺德!”君承道。
是的!更缺德......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布好陷阱一步步的诱我入套。
那晚回去,文华就发现少了一箱,还留下了纸条。
飞龙走风的五个大字:“我比你大度”,以及画的微笑笑脸。
气的文华把那纸条撕成碎片之后又扔进了烛台,看着被火烧成了灰,又熬夜粘了两个瓶子,看着光彩照人的瓷瓶和自己坑坑巴巴的手,才使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
可是......这从头到尾都是个阴谋。
他的瓷瓶,因造型美观,价格公道,又造了些噱头,引得城里那些爱慕虚荣的官绅豪强一抢而空,狠赚了一笔。闲着无聊就打算去瞧瞧晋千帆在干什么,前日里听自己那两个手下说,他一直在东大街的桥头上摆摊,也不吆喝,就只是从早坐到晚,让他心痒极了。
文华转到东大街,靠柳树遮挡着,仔细看去,晋千帆确实像手下说的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不说,从他这儿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两只手在动来动去,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文华想了想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打招呼道,“摆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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