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千帆走过去坐他旁边轻问道,“百川,你没事吧?”
“百川!”少年突然震惊喊道。看清元百川的模样,少年又泪流雨下,眼泪大片大片的落进嘴巴,“百川,真是百川……”
晋千帆看着两人绞在一起的眼神,心想,曾听逐云晔威胁,不让元百川回家,看来,这家就是星辰谷了。
突然觉得难过,元百川想要回家,竟然要通过考试考回去。
元百川看着少年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少年惊问道“百川,你嗓子怎么了?”
元百川只顾摇头落泪,紧闭着嘴巴,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少年问道,“蓝星没有照顾好你吗?”少年擦了眼泪,红着眼眶恨恨道“星辰谷遭此大难,全拜蓝星所赐,为了一个男人,不顾生他养他的家乡,三十年了,他没回来看一眼,但凡他能回来瞧一瞧,我们也不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元百川头摇的更快了,那表情像是要为蓝星辩解,可嘴唇一直的动但嗓子就是发不出声音。
晋千帆忙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有苦衷。”
少年道,“有什么苦衷,涂复都说了,他进了皇宫!他给星辰谷丢脸了!”
晋千帆不知该怎么说,少年说的都是事实,他无从辩解,可心里却很是不舒服,他眼前一遍遍浮现蓝星对他说永远不会离开皇帝的那个场景。他不会离开逐安曜的,逐安曜不会离开皇宫,蓝星也不会离开皇宫。
枫云骑永远不会北上,永远驻守在边境。蓝星永远守护着逐安曜,永远不会离开他。
像是约定,更像是誓言。
当初晋胭岸曾旁敲侧击的让他召枫云骑回京,在夺嫡风云中帮助云意,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别说他召不动,就是召的动,他也不想用晋枫桥儿子的身份,给这个身份丢脸。
他昏迷之前,蓝星被人捅了一刀昏迷不醒,即使是星辰谷大阵开启,他也没能来看一眼。
三十年来,蓝星没能回家一趟,恐怕,他至今不知星辰谷的遭遇。
想到这儿,不由担心,蓝星有没有醒来,君承有没有洗清冤屈。
他从枫云骑,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他们一定都担心坏了吧?
可他至少要四年才能出去啊!
晋千帆深深叹了口气,脑中一根线猛地绷直。
枫云骑治军严谨,涂复连他一个受伤饥饿虚弱到极点的人都打不过,更别说进出枫云骑。
那谁能把他从枫云骑里带走?
细思极恐,晋千帆用力的抱住了脑袋。
当时,枫云骑里除了原本驻守的军官将士,就只有皇帝,晋胭岸,逐云意,逐云岚,地牢里的君承,昏迷的蓝星。
晋千帆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些人可全是他的朋友亲人啊!
说是不想,可还是忍不住的再想下去。
还能有谁,谁有动机,谁又有能力?
还能有谁?
耳边一阵笛声响起,他的脑海一阵翻腾,他抱住头痛苦的倒在地上。
少年没有吃饭菜,竟是在场上唯一清醒的人。
随着笛声,蛊虫于大脑里欢快的起舞,人人强忍痛苦,脸色煞白,不住哀嚎。
铁门打开,涂复悠闲的看着场上的这一幕,甚至跟着笛声哼起来。
这曲子君承当初给晋千帆吹过,名为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情歌,知道它的意义的时候,晋千帆对着君承笑个不停,气的君承恼的恨不得拿针线缝上他的嘴。
曲调还是那个曲调,意义却相差万里。
笛声停下,涂复还有些意犹未尽。
白山来不及站起,撑起胳膊就冲涂复扑了过去。
黑水紧随其后,也冲了过去。
笛声再次响起,白山一个踉跄倒在了涂复身前。
黑水也脚步一软,伏地打起滚来。
涂复的脚重重踩上白山的头,笑道“真想让其他人也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平日里一个个吆五喝六高高在上,现在竟被我踩在脚下了。哈哈哈!”
白山听不见涂复奚落的话语,他只觉的脑中数万只飞虫横冲乱撞,他的大脑快要炸开。眼前花花绿绿,也看不清涂复可恨的表情。但不知道哪来的理智,还是凭着身体的本能,他竟伸手抓住了涂复的腿,然后用力一甩,将人摔倒在地。
“啊!”涂复措手不及就砰的来了一声。
手下连忙将他扶起,涂复外强中干,空长了一副强壮的身体但内里空虚,就这么一下,没有人扶就站不起来。涂复哆哆嗦嗦的指着白山大喊道,“把他绑起来!给我打!”
涂复长了心眼,把场上的人都绑了起来,狠狠伺候了一顿,才撤了笛声。
涂复整了整衣领,又恢复了表外的光鲜亮丽,轻咳两声看着被笛声折磨的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人们道“这笛声滋味如何?”
这场笛曲连吹奏的老者都累的气喘吁吁,更不要说他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要不是绳索架着,他们连站都站不住了。
涂复笑了一声,继续道“现在有个得到解药的机会。”
你会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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