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初终于满意,侧头看向孔阙:“我想和你哥单独谈谈。”
孔阙一愣,坐直身看他:“你想让我回避?”
帝初点头。
孔阙抿紧唇,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孔蓝,最后还是没有多问什么,起身说道:“我去休息室等你。”说完又看了一眼孔蓝才转身离开。
鸦什见状也忙识趣地上前把赛文连窝带人一起拿起,退出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相对而坐的孔蓝和帝初。
孔蓝先开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初代会长在哪里?”帝初开门见山,视线落在孔蓝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是怎么得到的‘明珠’?猎人塔是用什么做的?”
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三个信息——偷丹嫌疑人的下落、他窃取内丹的方式、锁着内丹的猎人塔的详细信息。这三个信息事关他往后的报仇、拿回内丹,和拿回内丹后避免历史重演的防范。
孔蓝一点都不意外帝初会问这个,他今天请帝初过来,目的就是想找机会把当年的真相透露给他知道。心中这么想着,他面上却做出了意外的样子,说道:“初代?你怎么会问这个。”
帝初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耐性可言,皱眉说道:“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多余的话不要问。”
孔蓝窥探到了一点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强势和霸道,适时敛住情绪,定定看他一眼,回道:“初代会长……已经死在了猎人塔里。”
帝初一愣,然后狠狠皱眉:“他死了?”
“嗯,死去几百年了。”孔蓝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也给帝初换了一杯,“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明珠’……他很少提及这些,我只隐约知道,‘明珠’是他在末日发生之前拿到的。那场末日很奇怪,越强的生物,越容易悄无声息的消失和死去,初代、也就是我的主人,他很想救一个人,就趁着那人昏睡的时候,拿走了他身上最强的东西。那之后,我的主人受到了惩罚,成为了一个失去记忆的疯子。他挣扎着熬过末日,觉得安全了,就想把‘明珠’物归原主,可那时候他已经疯了太久,怎么都记不起那个人在哪了。”
帝初保持着皱眉的表情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救……?”不是偷?
孔蓝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态、没听到他这句如同气音一般的疑问,侧头看向窗外近在咫尺的猎人塔,继续说道:“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用自己的骨血建立了这座猎人塔,把‘明珠’牢牢护在里面,盼着它的主人有一天醒来,能来拿回它,然后,他选择死在了塔里,让灵魂继续守着‘明珠’,祈祷着有一天它的主人在拿回‘明珠’的时候,能回头看他一眼。”
帝初神情怔怔的,也跟着看向窗外的猎人塔,耳边是乱糟糟的嗡鸣,心里某个一直以来坚信的认知彻彻底底地坍塌了。
……
帝初足足混乱了一天,这一天里他脑子里转着很多个念头,关于内丹、关于当年那场末日、关于天道崩落,关于初代……最后,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初代是谁?
不管孔蓝的说法是真是假,有一个问题都至关重要——初代是谁?
会费心“救”他,那初代肯定是认识他的,可他自搬到青山后就深居简出,认识的全是一些实力比他低很多的小妖,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能在他昏睡时无知无觉地拿走他的内丹。
他问过孔蓝初代的名字,但孔蓝的回答是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初代的资料是机密,他无法告知。
机密?
见鬼的机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帝初久违地体会到了烦躁的味道,他夜不能寐,整晚都在房内转圈,时常望着猎人塔的方向出神。
在又一天的太阳升起来时,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他不认识初代。
猎人塔既然是由初代的骨血制作而成,那么塔身上的气息,应该就是初代的气息,但他不认识,没闻过,完完全全的陌生。
一个他不认识,但对方却认识他的人,在天道崩落、末日来临前,以偷走他内丹的方式,“保护”了他。
拼凑出来的真相如此荒谬,帝初想冷笑,却发现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孔蓝说的会是真的吗?一个陌生人,以拿走他内丹的方式,救了他?
且不论当年的他需不需要这种“救”,但如果对方真的是出于这种目的拿走的他的内丹,他又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特殊的小偷?
对方又明不明白拿走一个妖族的内丹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到底是救还是杀?
不过好像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仇人也好,救命恩人也好,初代都已经死了,坟墓和尸体就是那座猎人塔。
帝初有瞬间的空茫,就像是心里一直以来支撑他活下去撑下去拼下去、在这个新世界努力生存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了一样。但很快,他的眼神回归平静。
不,支撑他活下去的,是拿回内丹的信念,不是报仇。
现在他不仅想要拿回内丹,还想把猎人塔从上到下拆开了掰碎了看一遍,找到初代或许还留在塔里的尸体、气息、神魂……反正什么都好,去亲眼确认对方的身份!
……
有了决定后,他终于走出了房间,然后惊讶地发现孔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光脑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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