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元仪起来对着虞承昭深施一礼说道: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元仪难以为报,来世愿当牛做马报此恩情,敢问恩人尊名?”
虞承昭本就是举手之劳,如今被元仪这么一拜,他很是局促,赶忙摆摆手说道: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免尊,在下姓虞名承昭,字谦安。”
“可是永乐候府的世子爷?京城第一才子虞承昭虞公子?”
元仪震惊的问道,他这样的身份,混迹欢场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所以对这京城里的人和事也是耳闻颇多,又怎么能不知道虞承昭是什么身份呢?
虞承昭听他这么一问,微微一愣,然后惭愧的回道:
“我正是永乐候府的虞承昭。”
至于世子爷和京城第一才子,他却没有说。
元仪看他小小年纪就声名远扬,而他本人却又如此谦逊羞涩,忍不住就对他心有好感。
元仪此人,小时候也是生在书香世家的,若是没有后来的突变,以他的聪明才智就算考个功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即使他后来流落风尘,也是手不离卷,又偷偷的存钱买了很多旧书来看。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居然碰到了京城第一才子,他怎能不请教一二?
于是元仪兴奋的和虞承昭攀谈了起来,把平日里他读书的感悟和不懂的问题一股脑的拿出来请教虞承昭。
虞承昭刚开始只是以为元仪稍微读过几本书,又想攀附他,所以才装腔作势而已。
哪知元仪却越问越深,他的感悟也让他这个书读万卷的人也是耳目一新。
虞承昭终于认真了起来,两个人相互交流起了自己的心得和感悟,竟然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发现对方和自己有相同的精神共鸣。
虞承昭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和他想法这么相投的人,往往他说了上半句,元仪就能接上下半句,而且和他心里想的一字不差,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
元仪也有相同的想法,他想着虞承昭不愧是京城的第一才子,果然是见识不凡心有丘壑。
两个人相谈甚欢,又举杯共饮,当场就把对方引为了知己。
褚翼也在虞承昭的影响下,是越看叶遥川越对味,忍不住想和他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直到天色将晚,两人才意犹未尽的依依惜别。
虞承昭对身处淤泥却出尘不染的元仪十分欣赏。
元仪对出身尊贵却不计身份相交的虞承昭也是敬佩不已。
两人此后更是经常见面,每每相谈甚欢,不醉不归。
虞承昭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快活过,元仪也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活着的意义。
而褚翼也是越看叶遥川越喜欢。
元仪为了不连累虞承昭,不让人诟病于他,每每与他相约都会出了戏班子,或是书斋茶楼,或是山亭野外,京城处处都是他们的足迹。
与虞承昭相熟的都是如他一般的读书人,所以每每看见他与一位国色天香的小公子并肩而行,也只以为是虞承昭又在哪里结识了一位雅士。
何况那小公子也风采出众见识不凡,很是得虞承昭好友们的欢迎。
虞夫人是只要他儿子不和宋逸知一起出门,她就怎么都行,她就怕宋逸知带坏了她的儿子。
虞承昭与元仪还碰到过几次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两人也以为与他同行的是个普通的学子,对元仪的彬彬有礼也很客气。
尚书夫人偷偷的给她女儿使眼色,乐菁袖羞红了脸,暗想着虞世子不愧是京城第一公子,就连他的朋友也是这般知礼谦和,自己若是能嫁给他还真是她的福气。
就算是混迹欢场的人,站在元仪面前也认不出他来,只因他们很难把这彬彬有礼的公子和那扮相惊艳的旦角联系在一起。
两人便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相交,日日月月的都在一起。
虞承昭只要出了候府,有他的地方就必有元仪,而元仪就连登台唱戏,虞承昭都偷偷等在厢房里,久而久之,虞承昭都能唱上两句戏。
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就是宋逸知一个人了,他本以为虞承昭不好男色,对元仪也只是一时新鲜,等过了新鲜劲儿总会放手继续去做他芝兰玉树的第一公子。
所以宋逸知一直在暗中等着,等着虞承昭放手之后,他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胆大妄为竟敢拒绝他的低贱戏子。
是的,宋逸知在离开戏楼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元仪是不愿意伺候他,他当下就气的火冒三丈,他容貌不凡身份尊贵,一个低贱的戏子居然敢拒绝他?
他很想返回去教训他,可到底是顾忌虞承昭而收了手,只是一直在暗中等待着,等待着虞承昭的新鲜劲儿过去。
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紧接着半年都过去了,他们二人还是形影不离,好似一人。
宋逸知却等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的兴趣能保持这么久,就算他后来又找了很多戏子,命他们扮的和元仪一样,但总归不是那个味道,差了元仪又何止良多?
他每日看着元仪犹如藤蔓一样的缠着虞承昭,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告诉自己,戏子都是低贱的,他缠着表弟必是有所企图,自己是为了救表弟才要抓元仪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表弟作为候府世子和京城第一公子却被一个戏子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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