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翼不甘不愿的罢了手,转而扶起了叶遥川,可他到底意难平,忍不住刺了穆晨阳一句;
“将自己的所爱之人害的疯疯癫癫生不如死,自己却又活成了他的样子,真是可笑!”
穆晨阳一愣,继而眼神一暗,连脸上虚假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是啊!以前的他杀伐果断,满腹阴谋,最烦书呆子的之乎者也,可如今的他却温和有礼,平易近人,还时不时的就掉个书袋子。
这与昔日的齐溪何曾相似?他自己看不透的,却被外人一言道破了。
穆晨阳怔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
褚翼扶着叶遥川出了亭子,想了想又忍不住刺了穆晨阳一句;
“如果是我,我就杀了他,他解脱了,我自己就算万箭穿心又有何不可,我总是希望他好的,不管他是清醒的还是疯癫的,再不济,我就去陪着他。”
穆晨阳有没有听到这句话褚翼并不知道,他是看着叶遥川说出这句话的。
说完之后,他便扶着叶遥川向前走去,也没有抬头去看看他的表情。
褚翼想着,反正也就那样了,反正他也不会爱我,于是他自暴自弃,自厌自哀的低下了头去。
叶遥川听闻这句话,只觉得忽然之间有哪里塌陷了一块,轰隆隆的滚了下去,溅起了层层大浪,绵延不绝。
又觉得似是在岁月中坚守了几千几万年的石头,终于被风吹的轻微摇晃了起来,隐隐的有了松动,好似下一刻就能石破天惊。
可他却不懂这些,他不清楚为何他会变成这样?
叶遥川眼神复杂的看着褚翼,一时没了言语。
他心里想着,他的所有异样和不舒服都是因为他,并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可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但他却没有问出口,只将这未出口的话和那异样一起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褚翼并不知道是他让叶遥川这么不舒服的,他还以为是穆晨阳说的话哪里触动了叶遥川,让他的心迹又有了松动。
虽然炼心就是要让人有所感悟,可叶遥川本就受了伤,若是心迹再有了动摇,褚翼怕他撑不过心劫。
所以他完全忘了叶遥川是来炼心的初衷,只恨不得将他牢牢的护在怀里,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能伤他分毫。
而对于他自认为让叶遥川不舒服的罪魁祸首穆晨阳,没有杀他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所以别想着他会给穆晨阳好脸色。
褚翼下午便带着叶遥川告辞了。
穆晨阳挽留了一回,看他们去意已决,也只能亲自送别了他们。
褚翼带着叶遥川离开镇远将军府之后,就打算送他回仙界去。
他知道叶遥川回去之后,无论能不能渡过心劫,他们二人都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能再见面,他心中不舍又绝望,很想就这么将叶遥川强留在身边,可又怕他突然心劫来临,回不到仙界会陨灭在自己的身边。
那就是他亲手杀了叶遥川。
叶遥川毕竟是仙君,回到仙界对他渡心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褚翼一想到就算他跟着叶遥川去了仙界,叶遥川回去之后一闭关,他也会看不到他,他心里就难受的紧。
所以他磨磨蹭蹭的慢慢前行,私心里想着就这么天荒地老的走下去,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只能默默的奢求着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叶遥川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静静的配合着褚翼。
第90章 第090章
他们二人慢慢前行,一个不舍分离,一个静静跟随。
而被褚翼支走的薛翎,却还在到处搜寻着霍连。
而沉礼更是在一只狐狸的严防死守下,愣是没有找到机会逃脱,只能委委屈屈的窝在玉里,每日被薛翎翻来覆去的看几遍。
每当他觉得自己有机会逃脱的时候,薛翎就会突然注意到他,等他安安静静的时候,薛翎就会将他扔到一边。
好几次这样之后,沉礼总是隐隐觉得薛翎好像是故意的,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可沉礼自信于自己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于是他就将这种古怪的感觉瞬间抛之脑后了。
薛翎在追捕血海深仇的霍连之中,还能抽空戏弄沉礼,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每日等着沉礼蠢蠢欲动的时候,再出来假装探查一番,等沉礼不甘不愿的缩起来,他再忍着笑把玉收在一边。
时间越久,薛翎对玉里人的身份猜测越有把握。
这迎面而来的一股蠢气,世上除了那个男人,再没有第二人了。
可怜薛翎已经确定了沉礼的身份,沉礼却还每日自信的认为他藏的特别好,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薛翎知道了沉礼的身份,所以对带着沉礼的崔晋身份也有了诸多猜测。
薛翎也想过种种可能,比如崔晋不知情,可是以沉礼的那副蠢样子,他如何能够瞒得过都能把自己算计了的崔晋?
再比如这个崔晋他是魔族,可如果他是魔族,就算他装成散仙,他的身体或者他的功法多多少少都会有破绽,而崔晋他不仅没有任何破绽,他还修炼的特别认真。
薛翎也想过那崔晋会不会就是昔日的魔尊褚翼,可随即他又否决了这种猜测。
薛翎想着,以褚翼的那种狂妄和不可一世,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待在一副仙体里?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去修炼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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