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生病的原因便是情志难舒,当下心情豁然开朗可不就是好得快。
只有路万通还是忧心不已,可他不忍拒绝妻子,也只能每日每夜的拜神求佛,虔诚不已。
谭清若怀孕的事儿被路母知道了,也有点高兴,虽然于氏也生了一儿一女,他儿子也有了后人,可于氏毕竟只是个妾,就算提了平妻她也是个妾的出身,当然比不得正妻谭清若,
虽然她极不喜欢装模作样的谭清若,但为了她未来正儿八经的嫡孙她还是会偶尔跑到路万通这里来看望谭清若。
谭清若怨恨她,便闭门不见。
路母为了她的嫡孙,也忍着气,来了便拉个凳子坐在外面自说自话,人家不放她进门,她也能在外边说的津津有味。
路万通起先还不放心他娘,暗暗观察了几回,发现他娘真的不是来闹事的,看起来也是实心的疼孩子,也就放任不管了。
于氏时常一个人留在老宅里,她提出去看望怀孕的谭清若都被路母一口拒绝了,于氏心下怨恨不已。
她拉过自己的女儿好好教导了一番,第二日便堵在路上央求路母让大小姐代她去看看谭清若,但实则却是想好好的气气谭清若,最好能让她一尸两命。
路母看是自己的孙女儿,也没防备就带上了。
可她没防备,不代表路万通没防备,他母亲带着他女儿一登门,他便拉了脸子,路母一看,怕路万通赶她出去,只能将她孙女儿留在门房,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可怜路大小姐被她娘教育了一晚上,却连人家的面都没见上。
路大小姐回去跟于氏一说,气的于氏咬碎了一口牙,心里翻起了滔天怒火,对谭清若更是恨的肺疼。
于氏整日的待在老宅里,看着路母觍着个脸登人家的门,心里恼恨又焦急,眼看着谭清若月份越来越大,却没听到一尸两命的消息,她苦思冥想终是想出了一条毒计。
这日她挡住出门的路母,把她叫到了小花园里,不叫母亲却叫姨母,对着路母就哭诉她在路宅这些年多不容易,她拉扯两个孩子多艰难,她见不到夫君多可悲……
哭的路母也是心下同情,跟着唏嘘了一场。
于氏看打动了路母,又转而说起了谭清若,这次倒不是说她不好,而是处处捧着她,尽捡好听话说,路母听了却不大高兴。
虽然她暂时接受了谭清若,那也是看在她嫡孙的面上,可不代表她就认可这个儿媳妇了。
于氏看清了路母的表情,心下暗笑,又说谭清若书香出生,有派头,说不和婆婆住就不和婆婆住,想搬出去就搬出去,如今连孩子都要生在外面……
如此添油加醋好一顿说,路母自己没主意,被她说的也是气愤不已,当下就要让谭清若和路万通搬回来,想着这狐狸精拐了自己儿子,如今只怕拐的自己孙子也见不到,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站起来就想冲出去,又被于氏拉住好一顿劝,越劝路母却越是气。
于氏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状似好心的给路母出主意,让她好言好语的去跟路万通说,就说自己经验足,谭氏身子弱,生孩子危险重重,又说孩子要生在老宅子里,毕竟祖宗牌位都在这里,生在外面就是野孩子了,也不好上族谱……
路母不愿意低头,梗着脖子不吱声,可于氏却说路母若是不听她的,便永远见不到嫡孙了。
路母只能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去了路万通那边,她照常在谭清若那边说了会儿话,便去找她儿子了。
找到路万通之后她把于氏教她的那一套一说,路万通听了也是心下踌躇,他自己是无所谓,可他却不愿自己的妻儿被人诟病,不愿别人说他妻子拐跑了他,也不愿别人说他儿子是个野孩子。
他唯一担忧的也是他们过去了,若是哪日他不在,他母亲又欺负妻子。
可这半年多来,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能看清他母亲的确在改好,可他却不愿意勉强自己的妻子。
于是路万通晚上便将他母亲的意思说给了谭清若听,谭氏和他一样,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不能让人说她的孩子是野孩子。
唯一担忧的也是路母的责难,可一想这半年来路母的行事作风,她又不想让路万通为难,便勉强答应了。
快到临产的时候他们就搬进了老宅子里,路母高兴不已,亲自收拾了他们以前的住处,又亲自过问谭清若吃食,还为她请了稳婆。
于氏也是伏低做小,规规矩矩,拘着两个孩子不能轻易走动。
路母对她的识时务很是满意,路万通和谭清若也终是放了心。
可他们也不仔细想一想,于氏能在老宅屹立十几年不倒,能让老宅的下人心甘情愿的喊她夫人,怎么能没有几个自己的心腹和路子。
看他们母子二人全都围着谭清若转,于氏心下是又嫉妒又好笑。
等着吧,命都快不在了,能笑就多笑笑。
就这样,终于到了谭清若发作的一天。
这一发作便是整整一天一夜,路母和路万通也守在门口一天一夜寸步不离。
可却终是一尸两命,孩子没活下来,谭清若也血崩而亡。
路万通甚至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他冲进去就看见满床满地的血,他的妻子就躺在一片血海中,气息全无,怀里却死死的抱着一个浑身青紫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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