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苏落白便感受到灵魂深处的记忆被人翻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后站在众人眼前,让苏落白感到一阵阵不适。
与此同时,在这树中的空间里,开始出现了一张张黑白默片。
就如同走马灯一般,一幕接着一幕,在眼前定格。
一个躺在床上,穿着缝着补丁、一脸病态却不难看出其天资国色的女人。
一个战争频发混乱不堪的国度。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刽子手。
……
……
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的黑白默片越来越多。
苏落白默默地看着,除了最开始那一张女子的图片会让其的面部出现点点的变化外。
在其他的,不管是出现多血腥的场景,苏落白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世界真知之树再次发出了惊疑:“不对呀,若是年龄超过一万年的话,出现的图画怎么可能这么少?”
苏落白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的走马灯,再次回顾了一下现实世界的自己。
似乎……
见到了很多人,可是出现在上面,对他的灵魂进行烙印的,也才仅仅只有眼前这十张。
即便如此,有很多事情要不是这个走马灯拉了出来,苏落白自己甚至都要忘记了。
苏落白觉得有些无趣了,想要迫切见到墨离的心情,让他没有功夫继续沉浸这无聊又没有意义的回忆杀中。
苏落白挑了挑眉,笑道:“第二关通过了吧?我的灵魂绝对干干净净,就连走马灯也只有十张。”
世界真知之树却不愿意这么简单就放过他,颇有和苏落白杠到底的架势。
他有些愤愤地道:“只有十张是没错,可这十张没有一个人是你!”
在其话音刚落,这方空间弥漫起白色的浓雾来。
这白色的浓雾遮挡了苏落白的视线,他眯了眯眼,心中不受控制地有些烦躁。
就在此时,那白色的浓雾散发开来,苏落白向其看去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出现在苏落白眼前的,正是那走马灯最后的一张黑白默片。
其的主人翁,是一个穿着军靴,有着一头亚麻色卷发的少年。
那个少年皮肤是一种经常受到阳光照射,所形成的健康的咖啡色。
一张笑脸也是极为阳光的,丝毫不受周围战火的影响。
这是苏落白在现实生活中的竹马,一起长大的人。
幻化成少年模样的世界真知之树缓慢的向着苏落白靠了过来,离得很近很近,似乎就要帖在苏落白的身上。
少年微笑:“为什么在我以后,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图画了呢?是不是因为?”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转,充满挑|逗性的离苏落白的唇越来越近,他诱|惑地笑道:“是不是……爱我。”
苏落白垂下眼帘与其对视,心中的烦躁感却越来越甚,他叹了一口气:“就是同情弱小而已,为什么总是要和爱情扯上关系,不觉得一个大男人成天情啊爱啊的,特别惹人嫌,老子可是纯爷们!”
少年的身体似乎僵了僵,紧接着更往前进了一步,眼看着就要贴上苏落白唇|瓣上,他再次诱|惑道:“我才不信呢,如果对你而言,仅仅只是弱小的话,为什么没有其他更弱小的存在呢?”
苏落白其实很想说怎么没有,不过这个空间似乎只能看到现实世界的记忆,梦中的一切都复制不出来。
苏落白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扬起了下巴错开了对方的嘴唇,道:“前辈,你知道亲吻是一种什么行为吗?嗯,别看是两张嘴巴贴在一起,上嘴唇贴着下嘴唇完事了,还要将对方的津液吸到自己的嘴里……你确定要继续吗?”
世界真知之树化成的少年,在听完苏落白说得话后身体更僵了,立刻就与苏落白拉开了距离,紧接着他干呕几声立刻变回了最初的发光体。
他不可思议道:“你……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不过他也确信了,苏落白对这个少年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太无趣了。”
苏落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看见世界真知之树似乎还有一点不甘心,苏落白善心大发便对其进行了解释。
“其实,我应该是那种讨好型人格,永远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若是见到弱小的,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竭尽所能帮助他,所以我才喜欢年龄比我小的,因为我想照顾他。
你所幻化的少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在到处都是战争的地方,要找到一个处得来的和我一样的遗孤难上加难,可以说彼此扶持吧,所以才能长大。”
说到这里,苏落白笑了笑,看起来似乎没有将一切放在心上,道:“不过……就算是一起长大,也不能将后背向着对方呀,尤其是你有利可图的情况下。”
这一段过往,要不是走马灯出现了一张黑白默片,苏落白早就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不,就算记起来了,也难让苏落白的内心有任何波动。
反正后来,两个人分道扬镳,苏落白独自一人回到了母亲出生的故土,又成为独自一个人。
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又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苏落白依然会到处发发善心,做做鸡毛蒜皮的小事,沉迷于故土的和平与喧嚣,但这一切不管是人或者事,都对他而言是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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