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也总会有人借此想发挥点什么,比如……除掉自己。
想到这里,白珩心中一阵烦躁,没法专心练习,箭箭脱靶,直接插入白墙。
重邪其实早就到了,可看白珩的火气实在太大,目光凶狠,射箭毫不留情,简直要把那堵白墙给射穿,可不是一个上前的好时机。
于是便让人拿了瓜子过来,坐在白珩身后津津有味地嗑瓜子看戏。看着看着嘴角便不由地上扬,想着凡间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多好玩啊。
“扑哧。”重邪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
白珩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去,这才发现重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一张十分讨嫌的脸上还带着讨嫌的笑,于是立马拉起弓,对着重邪就是一箭。
“哎哎哎,怎得这么凶啊。”重邪立马躲开,将瓜子撒了一地。
看着重邪有些狼狈的样子,白珩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总觉得拿重邪来练习好像更有趣,于是不断拿箭拉弓,朝着重邪一箭又一箭地射去。
重邪也只是一味躲闪,没有还手。
大概射了二三十支箭,看着重邪狼狈不堪的模样,白珩终是有些消气了,于是便收回箭,不再对着他。
闹也闹够了,重邪便收起玩笑的脸色,转身拿起弓箭,缓缓闭上双眼,将弦拉满。
“咻。”
箭矢破空,传来一声轻响。
正中靶心。
“咻!”“咻!”“咻!”
连射三箭,均射在前一支箭上,不差一分一毫。
重邪将弓箭放下,轻轻道,“开启你的感知,用感知来确认目标的方位,不要只靠你的眼睛。”
“感受这周围的花草树木,感受所有东西的一静一动,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你也感受到着方圆十里所有的景物,大到一棵树一座宅子,小到一只蚂蚁一粒尘土。”
“如此一来,万物皆在你脑海中,就连你的目标,也会在你脑海之中,丝毫不差。”
重邪一番话说完,也顾不上白珩能不能听懂,反正他自己也没教过别人,误不误人子弟嘛……没事,再怎么误,也应该不会歪到哪里去。既然是白珩,那天赋便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稍微点拨点拨,他就能清楚明白。
果然,虽然方法古怪离奇,白珩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垂下了双手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动静,过了许久,白珩才再次缓缓举起弓箭……
一箭射中了重邪的发髻。
重邪,“……”学得也真是快……
“喂,射中我的头发,可是要嫁给我的。”重邪将发髻上的箭弄了下来,在手中转了几圈,坏笑道,“我家的习俗。”
“那便让你被雷劈死,极好。”白珩不再搭理重邪,不再往他脑袋上射箭,而是专心练习了起来,箭箭射中靶心,虽说没有像重邪那样一箭击中前一箭,但也都处在靶心上。
“小白珩,我问你啊,你觉得何为邪?”重邪让人再带来吃的,一边吃一边找话题与白珩聊聊。
“心术不正者,修习邪术者,为魔者。”白珩轻轻皱了皱眉头,目光却依旧放在靶心上。
“嗯?魔就没有善良者吗?”
“魔族以天地怨气来修炼,久之便影响心性,终为恶,故为邪。”白珩一箭射出,然后扭头看向重邪,“魔族生性残忍,滥杀无辜,激起百姓的怨气,而后食之。你这是,要为魔正名?”
“这……”重邪皱眉,有些心情不好,“魔也并不是全为恶,怨气自古便有,人有七情六欲,便免不了因各种事情心生怨气,我只是觉得不该以偏概全罢了。”
“若一个魔,处于世外桃源之境,百姓安居乐业,子孙和乐,那他又该如何?”
“那若是魔族不需要依靠怨气来修炼呢?”重邪试探着问道。
“那与我何干。”白珩再次投入练习,最后再说道,“魔也罢,神也罢,我不是救世主,倒是你,如此在意魔族之事,你难道是魔?”
重邪,“……”
恭喜你,答对了,我不但是魔,还是一个大魔头……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好奇。”重邪又恢复成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坐姿,吃着糕点一脸无所谓道,“没事瞎研究研究,脑袋瓜子就灵光一些。”
“并不会。”白珩将弦拉满,一箭射去,淡淡道,“想得多,死得快。”
重邪,“…………”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过这一来一往的试探中,重邪不确定白珩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或许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是魔族了,只是尚未点破。想来如今的白珩只是比起他当帝君时少了许多高冷,想法上应当差得不算多。
看来白珩确实,与传闻中大不相同,什么心怀苍生为人慈悲,都是骗人的。
一句“与我何干”,才是真正的白珩。
倒是有意思。
重邪带着笑看向白珩的背影,后者已经静下了心来,一箭射得比一箭准,自己也不好再多做打扰,就这么默默地在他的身后吃着糕点喝着茶水。
直到看着白珩的箭法越来越好,重邪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盘算着这白珩学得也太快了些,这估计不出几天,他就得出师了,那自己还怎么留在将军府上。
要不然,明天自己装个病?重病起不了床的那种,然后再让白夫人吩咐白珩来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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