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姓的情绪越发高涨,纷纷要求重新调查,还白修武一个清白。监斩官只当耳聋眼瞎,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不相信白修武是这种人,只可惜证据确凿,皇上杀心不改,他也只得顶着众议完成自己的任务。
午时三刻到,刽子手缓缓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百姓们的愤怒声袭卷了整个刑场,却被一众士卒死死拦住。
就在刀刃离白修武、白珩只有几分距离时,两支紫色长箭猛地划破长空,直直击在那两把砍刀上,瞬间将刀震了个粉碎。
“来者何人!”
刑场上的士兵们纷纷拔出刀剑,警惕地看着那个站在屋檐上的男人。
白珩也随之望了过去,重邪的装扮与平时不太一样,一身黑袍,上绣金边花纹,加重了他身上的邪气,往那一站,就让人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重邪勾起唇角,笑着说道,“那两个人,我要带走。”
说完,重邪飞身落在刑场的正中央,耳边传来司命的密音——“重邪,你在干什么!他今日有此一劫,但太吾山的人一定会救他,届时他也不会死!你……”
“我的人,何须他人来救。”重邪同样传了密音回去。
随后紫黑色的气流朝四周冲击,将所有士卒震退在地,重邪一只手将白珩抱在怀里,一只手拎住白修武的衣裳,飞身而起将人带离刑场。
“给我追!!!”
重邪带着白珩和白修武飞到城外一片密林,身后是追杀过来的士卒,眼看着就要追上,白修武从重邪的手中挣扎了出来,落在平地之上。
“这位公子,谢谢你。”白修武轻轻一笑,转身冲向追兵,笑着大喊道,“替我照顾好珩儿!”
“爹——你快放开我!重邪!放我下来!”白珩挣扎着要离开重邪的怀抱。
重邪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着白珩不肯松手,最后还是带着白珩转身离开。白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冲向那些追兵,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重邪带着白珩一路逃跑进了一处山洞,将洞口封死,设下一道结界。
“你为什么不救我父亲,你不是魔君吗!”白珩揪住重邪的衣领,表情近乎崩溃,他已经没有了母亲,现在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
重邪脸色瞬间一白,双手无力地瘫在一旁,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白珩的怀里,轻声道,“对……对不起……”
白珩一愣,而后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而这些血,都不可能是自己身上的。白珩颤抖着手抚过重邪的后背,旋即沾染了一手的血迹,“重邪?”
“对不起……我……来晚了。”重邪最后只说完这句话,就整个人再也使不上一点的力气,身子一寸寸划落,快要跌落在地时,被回过神来的白珩抱住,渐渐失去了意识。
白珩将重邪的上衣脱下,这才发现重邪的身上有着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瞳孔猛地一震,而后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暂时帮他止住身上的血。
当重邪再次醒来时,白珩正坐在一旁,已经生起了火堆,照在白珩的脸上,平白添上了几分落寞,轻声道,“白珩……”
“你醒了?”白珩抬眸,看向重邪,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他在九重天时那种浓重的疏离与冷漠,淡淡道,“你伤成这样,何必来救我?我与你,非亲非故,情浅缘轻。”
重邪一愣,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张脸埋在黑暗之中,对着白珩这番话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下凡历劫,所化凡人的性格与自身差别不大,现在的白珩像极了在九重天时的帝君,那先前的白珩呢,又像极了什么时候的他?
重邪起身,坐到白珩的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到这个地步,为何排除万难也要来做这“多此一举”的事情,明明司命就说过白珩这次死不了,明明司命就说过太吾山的人会来救他。
自己还是在知道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只可惜……没能救下白将军和白夫人。
“白珩,我……”
“重邪,对不起。”白珩打断了重邪的话,双手抱膝,仿佛将自己与外界任何的一切隔离了开来,“我欠你一条命。”
重邪虚弱一笑,“我有点冷,可不可以抱抱你?”
白珩刚想开口拒绝,却直接被重邪揽入怀中,触及重邪滚烫的皮肤,白珩心下一惊,“你……”
“死不了。”重邪将白珩抱得更紧,牵扯到伤口,忍着痛不肯松手,只怕自己一松手,白珩就变回了帝君的那个时候。
如果人的一生由天来注定,他的性格,他的家境,他的命运,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不可更改的轨迹。
就像白珩会变,就像正邪生而为敌。
任何一件事,重邪都不想听从上天的安排,“你还有我,生生世世,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白珩缓缓伸出手,想要反抱住重邪,可举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有了收回之意。
“我冷。”重邪说道,整个人赖在白珩的身上,“抱紧我。”
白珩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反抱住了重邪,“谢谢你……”
“如果你说爱我,我会更感动的。”重邪在白珩脖颈间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这么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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