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重邪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失去意识,寒渊也开始寸寸塌陷。
而在白珩刚才所望的方向,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来,看着约莫有二十来岁,盘着腿坐在半空之中,一只白狐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腿上,忍不住还打了一个哈欠。
宣凌随意抬手一指,塌陷的场景瞬间恢复了原样,只是少了那万千恶灵,多了昏迷中的白珩与重邪。宣凌将视线挪至地上躺着的两人,咬了一口不知从哪随手摘来的果子,又苦又涩,顿时嫌弃地塞进白狐的嘴里,长叹了一口气,“唉,白珩这小崽小时候多可爱啊,又白又嫩,长大之后就忒凶残,真想抱走一个软软萌萌的小珩珩,给我当儿子。”
白狐“呸”地一下将果子吐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找个媳妇生一个不就好了,老光棍。”
十分不爽白狐的宣凌反呛道,“你自己还不是,跟了那小魔那么久,居然还被当成狗来养。”
白狐气得炸毛,反手一爪子呼在宣凌的脸上,而后从他腿上跳了下来,“烦死了,我去看一看。”
“啧,重色轻友。”宣凌咂咂嘴,倒也没有阻止白狐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某位暂时没有透露姓名的小魔:这狗真好看
某位暂时没有透露姓名的白狐:老子一爪子拍你下山沟沟里!!
我今天有四千!
离五千一更还会远吗?!!
还真挺远_(:з」∠)_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重邪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飘浮在万埃阁的上空,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怎么在万埃阁,而是自己怎么又死了?
又变成鬼了?
然后重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发现居然还能感受到疼,在心底默默记下,鬼也是会疼的。
重邪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非但没有死了的悲伤,居然还觉得有些好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了,只不过先前是塞在月惩里,如今是自由地飘在天地间。
不过白珩去哪了?
重邪突然想起,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了一束白光没入白珩的眉心,顿时收起了玩闹的心,立马着急地呼唤起白珩的名字来。
“白珩!白珩,你在哪?!”
围着万埃阁的上空飘了好几圈,重邪才飘了下去,看了一眼万埃阁熟悉的景象,也不知是怎么的了,鬼使神差地飘进了白珩的房间。
房间还是一万年前的摆设,可似乎万埃阁万年来从未改变过,就像是某段不肯遗忘的回忆,死死地抓在手里。
重邪往白珩的床边飘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白珩,以及守在白珩身边的他师尊长奚,“白珩!”
重邪看了看白珩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愣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珩什么时候受了这些伤??
重邪晃到老头的身前,发现他一点也看不见自己,便放心地看向白珩,伸出手指想要抚平白珩皱起的眉头,可终究什么也碰不到。
白珩似乎尚在少年时期,画面里还有着他那不解风情的老师尊,重邪收回手,“这难道是白珩的记忆么?”
事实上,当白珩悠悠转醒时,重邪就明白了这当真是白珩的记忆,因为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脸着急地看向那老头,“师尊,今日初几?”
言语之急切,就差没立马冲出门去了。
“初九。”老头没好气地答道,随后一点也不顾及白珩的伤,强行将人按了回去,“他是魔族,你们生来就不同路,为了见他一面,将整个太吾山搅得天翻地覆,你当真是要气死为师不成?!”
“我……”白珩垂首,倒让人看不太出,他究竟是为了失约而难受,还是自觉对不起师尊。
然而很快,问题就有了答案,白珩再次抬起头,“我要去找他!”
“当真执迷不悟,今日已是初九,他早就离开了太吾山!”长奚拦住不顾伤势的白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要命地破了太吾山所有阵法,就为了见他一面?!”
白珩收紧了手,不答。
重邪却从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中,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白珩在初七那天想着与重邪的约定,便早早地准备下山,结果却被山中阵法所困,于是拎着一把断魂剑强行破阵,将太吾山的阵法全部斩碎。
最后阵法倒是全被暴力破解了,白珩也半死不活了,被这老头护崽似的带回万埃阁,而后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原来当年,你不是有意放我鸽子啊。”重邪笑了笑,想起了那一天的场景。
他在太吾山下等了两天,从初七的日出,到初八的日落,都没有等到白珩。
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许是对白珩莫名其妙的信任,重邪相信他不是故意不来赴约,就算是,那自己就一直等,每月初七都来等,总有一天能够等到白珩的出现。
于是坦然地笑了笑,确定白珩不会来了之后就返身回魔界了,然后下一个初七依旧来赴约。
现在想想,倒是心大得很。
但是尘封已久的误会被揭开,重邪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至少知道白珩不是故意不来的。
而后当视线再次凝聚到白珩的一身伤时,重邪又心疼得不行,早知道就自己冲上来,阵法一人破一半,然后在半山腰还能握个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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