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我大师兄抓过不少,被我装进水晶球里穿成一串挂门帘了,有时候他一激动晚上还能照亮。”方征说,“对了,据说这东西还是鬼见愁,能辟邪。”
“只是能驱鬼,辟邪不行。”李墨白如实说。
“哎呀哎呀,差不多啦!”方征道,“所以这位聻兄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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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晋宸本身法力不高,所擅长的是操纵之术。方战祭出木剑,孙晋宸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纸,是纸片人。若是李墨白在,定会激动于见到了亲戚。
孙晋宸咬破指尖,在纸人额头上分别点了一下,纸人迅速变大,分三个方向围住方战。两男一女,着装表情各异,十分形象,可以看出设计得相当用心。
可惜方战并不是个懂得欣赏的人,捏诀挥剑,顷刻将女纸捅了个对穿。
纸人同人类不同,只能击毙,没有受伤一说。孙晋宸的精血为灵纸赋予了生机,想要胜,必须找到脉门、断其生机。然而纸人的脉门,就像车载GPS一样,除了主人,谁也不知道藏在哪。
有些人四肢不发达,打不了架,打起游戏来却身手敏捷,所向无敌。孙晋宸在纸人界,大概就是个电竞冠军级别的选手。格斗冠军遭遇电竞高手,一时间难分胜负。
那妹纸被捅了个透心凉,也不生气,就将自己串在剑上,笑嘻嘻地伸手去抱面前的修罗。见方战木剑受制,两个男纸伺机扑了过来,袭击他的后脑和后心。
方战倾身避过,并不撒剑,右手拄剑为轴,旋转飞踹身后两个纸人。同时左手不停,赏了对面热情的妹纸一个巴掌。
暂解攻击后,方战向木剑注入灵力,以肩为轴,顺时针画大圈,拔出了剑。女纸的肚子被搅了个稀巴烂,依旧笑得灿烂。
纸人败退后,并不需要休整,再度合围上来。方战划破掌心,以血祭剑,横扫对手,将纸片人全部懒腰斩断。
三个人、六条腿,瞬间萎缩成了小纸片,显然脉门全在上半身。
三个没有腿的纸人,挥舞着自己的两只胳膊,再度向方战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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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散人不是第一次来鬼城,早些年他克死过一个姐姐,便定居在此。好在死鬼姐姐并不怨他,一人一鬼常来常往,街坊邻居也和他都熟。
今天的鬼城与往日不同。以往太阳一落,这里就是彻夜狂欢、灯火通明。此时正值良夜,却是家家闭户,街道萧索。
街角酒馆关着门,往常热闹的投影也是黑的,半个醉鬼都没有。披麻散人吧唧了一下嘴,有点馋酒,于是上前拍门,没人开,他就一直拍。
酒保怕了他,将窗户溜开一个小缝,对他说:“胖爷,打烊了,您明天再来吧。”
“刚到营业的时间,打个屁烊,让胖爷我进去。”
酒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最后披麻散人顺着窗户接过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给他准备的酒水吃食。“胖爷,都是您惯用的,您外面请便,今日消费全免费,您可千万别再敲门了。”酒保苦着脸说。
“那可不行,改天给你烧纸。”披麻散人道。
“不用,真的,您别客气,”酒保道,“我鬼还没做够呢,不想当聻。”
“扑哧”屋顶上传来笑声。
“静虚道友,如此良夜,下来共饮一杯?”披麻散人举杯相邀。
“咚”扎啤杯里掉进了个西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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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坛子里各装了一只枉死鬼,怨气冲天。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在阵眼燃烧聻火,可以压制这些鬼的怨气。这是个上古阵法,用来祈愿。祈愿者需以自身献祭,死后灵魂奉献主神。”
“祈愿者是孙晋宸?他有什么愿望,复活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没活啊?”方征疑惑。
“天地有道,人死后可以超度转世,却无法死而复生。他的愿望,可能与术法有关,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师承。”李墨白道。
“他想要复活他老婆,就将自己献祭,求神教他方法,然后就掌握了制作灵偶的技术?这么损的招数,他拜的是哪路神仙?”方征吐槽。
李墨白示意他看墙。
“我靠!这么凶的神!”
“确切地说,是神兽。”
“孙晋宸法力不高,根本无法驱使那么多灵偶和鬼魂,这个阵法相当于他的力量源。”李墨白继续对方怔解释。
“所以说,只要破了这个阵,灵偶就都解放了?”方征举一反三。
“是这样。”
“如何破阵?”
“熄灭聻火即可。”
方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链,上面挂着个水晶球。不待李墨白阻止,随着一声“收”,聻火被吸进了球里,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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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打进昏暗的车库,映照出满地的碎纸片,方战以剑拄地,运气调息。孙晋宸又坐回了椅子上,态度平和。
“还有别的招数吗?”方战问。
“没有。”
“为何不驱鬼?”方战少有地露出了好奇心。
“我从不驱使他们做危险的事。”孙晋宸道。
“那你输了。”
“我输了。”
方战拿出禁制符,定在孙晋宸天灵盖上,将他的术法封住。一阵阴风吹进车库,别墅四周响起了风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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