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王教授的下落,季名远决定叫上李墨白去他家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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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西坪村,是一个拥有几百户居民的村落。夏天日头长,天还没有黑,村民们却都已经躲进家里。整个村子静悄悄的,连炊烟都看不见。
村长带着两个人,走在空旷的国道上,心中着急,双腿由于底气不足明显地颤抖着。他实在是害怕,这次请来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两个人,一个虚胖、一个杆瘦,一个披麻戴孝不僧不道,一个邋里邋遢吃瓜抠脚。已经是七月份的天,那胖子却一路背着瘦子,两个人就差黏在一处。
自打村里出了事,大仙神婆请了不少。来之前都装得莫测高深,见到正主连家伙都不拿抬腿就跑。这不,刚送走一个神婆,又来了两个说相声的江湖骗子。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自从压住阵眼,静虚真人就像是再也不打算穿鞋一般,长在了披麻散人身上。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达成了协议,体位变化,由抱转背。
此刻,静虚趴在披麻散人背上,吃着瓜,晃着脚丫,好不惬意。
“通常什么时候出来?”静虚真人懒洋洋地问。
“天一黑就有动静。”村长的回答完全没有热情,显然是对二位的形象不报什么希望。
“这样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
“挺厉害,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有伤亡吗?”
“没有,开始的时候只是总有人家丢东西。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家里死了一头猪……之后他就天天来,见什么都啃,但是不吃公鸡,鸡一打鸣他就跑。”村长说。
“丢了什么东西?”披麻散人问。
“糯米,说来也奇怪,这玩意不是怕糯米吗?”村长说。
“也许是口味比较重,”静虚调侃,“你们也不错啊,还知道糯米。”
村长得意地一笑:“那是,我们可是坚守了一个月呢!我们听说这玩意怕鸡叫、怕黑狗血,晚上就在门口备着防他。家里没有的,就出去买,镇上活鸡都卖光了,狗也杀了不少……”
“其实不用这么破费,”静虚真人说,“你们都不喘气就行了。”
村长:……你给我不喘气一个试试。
夜幕降临,披麻散人蹲在村口等僵尸,脖子上骑着静虚。
胖子叫村长先回去,老头打死都不走。这俩人是自己带进来的,要是出了事可怎么算。老村长左手一只公鸡,右手一桶狗血,脖子上还挂着个桃木符辟邪。
“呦,这东西不错,传家宝吧?”披麻散人道。
村长躲开他,用胳膊肘将桃木符向胸前捂了捂。
太阳完全落下,僵尸如约而至。来者行动迟缓、满身长毛,在月光下看着还挺亮堂。
“白的啊!”静虚真人失望地说,“就这货把你们吓成这样?”
放弃了同这两个相声转行的江湖骗子交流,村长进入高度备战状态。他将鸡拴在脚边,双手抱住血桶随时准备给白净净的僵尸染个色。
白僵双手平举,认真地前进,他蹦一步的时间足够行动迟缓的老人走五步。他目视前方,不看脚下,然后踩到一块西瓜皮,摔倒了。
随后起身时也像走路一样,用时特别长。白僵伏在地上,像是运了半天气,向上一弹,又立了起来。就像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样,爬起来后,这货还挺高兴,在原地蹦了一下,又倒了。
僵尸作为一个执着于前进的物种,在某些时候非常不屈不挠。白僵再次起来,再踩瓜皮滑倒,又起来,又摔倒。后来静虚的瓜吃完了,白僵脚下无阻,腿部却被横空飞来的蒲扇绊了一下,继续狗吃屎。
“就这智商,你们是拿他当保护动物养了?”静虚真人一边挥舞着蒲扇斗僵尸,一边晃着白脚丫子说。
村长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抱着狗血思考人生。
静虚真人玩得开心,村长心里发毛,生怕这道士把僵尸撩毛了,再一下激起个洪荒之力什么的。
“这位仙长,咱能不能先把这僵尸收了,乡亲们也好出来啊。”村长试着打商量。
“这玩意根本不伤人,怎么胆子这么小。”静虚一边说话,一边从衣襟里掏出几个红枣,塞了一把进嘴里,还不忘了投喂自己□□大白驴。
“真不伤人?”村长没眼看了。
“你过来,道爷唔……我教你个招……唔……辨别这玩意的等级。”
“怎么辨别?”
“简单,”静虚道,“看颜色,看形状。”
“紫白黑绿毛飞,这货,白的,倒数老二!”
“那就让他这么在村里溜达?”村长讪讪地问。
“想让他消停还不简单,”静虚又吃了一颗枣子,“板砖即可!”
村长:……
“行了,不吓唬你了,”静虚对着披麻散人光亮的脑门拍了一巴掌,“干他!”
沉迷于充当绊马索的蒲扇转身,飞过去将白僵翻了个面。只见刚才还废话不停的静虚突然安静,面部作吹气状,连续吐出了七枚枣核,牢牢地钉进僵尸的脊柱中。
于是执着于蹦跶的萌萌僵领了盒饭,世界都安静了。
没了僵尸祸患,村子里家家欢欣。村长大喜,准备杀猪宰羊,答谢恩人。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给钱!”披麻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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