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菩提树后,站着一名身着灰色僧衣的青年。他的年纪看起来比小和尚们略大一点,此时正背对着众人靠在树干上,不理会庭院内的喧嚣,只是低头回复着手机的消息。
“大师兄,你不吃吗?”少年清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那个抱葫芦的小沙弥。此刻他已经从师兄弟们的围攻中逃了出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仅剩的一颗药丸。
“你自己留着吧。”青年收起手机,脱掉僧袍搭在树枝上,随即又摘掉下僧帽,向院门走去。
这青年竟然不是出家之人,浅棕色的头发柔软浓密,在夕阳之下泛着金光。
灵气稀薄的现世,众生平等,妖灵僧道都一样不好混。有道士混不下去跑去说相声的,也有和尚修为不够改行学炼丹。
“床前月色”被查抄了老窝,成锦同那些妖联系的虽然不多,本来也是打算先避一避风头。只是山上住着师父和众多小妖,丹药开销实在是大,原料又不能停。
成锦正琢磨着换个远一点的城市干一票,小老鼠沙沙竟然给他推荐了一个不错的货色。
季名远和成锦约在江滨,由沙沙安排引见。按照计划,几人要一起用过晚餐,再随季名远回到他首都的居所,等待的自然是李墨白布下的天罗地网。
季名远的体质对这些妖灵有天然的吸引力,滋味堪比唐僧肉。
成锦作为一只金丝猴,本不是冒失的妖,却在看见季名远的瞬间,失了方寸。平日里,他为了炼药,出手便是人命,下手的大多是社会关系弱的外地劳工或是网瘾青年。
季名远年轻却沉稳,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不同常人的贵气。这是他所见过最完美的人类,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那由内而外散发的诱人香气,怕是能够让任何小妖迷醉。
沙沙被小纸人拎着尾巴提点过,老老实实地依偎在季名晟怀里,同季名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这态度倒是方便了成锦,几乎是黏在季名远身上吃完了一顿饭。猴妖已经完全被季名远迷住了,这个男人,他不想弄死得太快,可以带回寺里慢慢享用。
几个人各怀心思,此时在人群之中,却都不能有什么动作。
月色正好,成锦有些上头,回到别墅的距离对他来说太远了。季名晟也喝得有点多,他打发了司机,几个人拉拉扯扯地挤进了轿车,准备开一场无遮大会。
“别闹,跟我回家,准备了好东西给你。”季名远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对手如此随性,他也只能诱哄着拖上一拖。
成锦不理会他的推脱,反倒是觉得这欲拒还迎的游戏很有意思。
后座上季名晟和沙沙已经滚做了一团,季名远被成锦按在方向盘上面索吻,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季哥哥急得心里骂娘,想想还是要尊重母亲,只得将出主意的披麻散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千万遍。
外套扔在地上,上衣已经被撕扯开,露出长期锻炼后壮硕的胸膛。成锦早就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赤【裸的肌肤在季名远的胸前摩擦,温热又滑腻。
季名远伸出双手,本想将身上的躯体向外推,却意外地变了触感。压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怀中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手感还挺可爱的。
天窗被人从外部暴力掀开,李墨白的声音凉凉地出现在耳边:“哥哥,你在作什么?”
季名远晃神,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小纸人,又确认了一下怀里软萌的金丝猴,触电一般将这瘟神扔了出去。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
季名晟同小仓鼠厮混了半天,即将入巷,便被车顶的响动震了一下,随即一只毛团砸了过来,吓得季二少直接瘫软。
成锦砸落瞬间,李墨白的纸手变长,将猴妖捞出了车外。“砰”地一声,天窗被摔了回去,季名远想要追过去查看,几个人却都被反锁在车里。
“这这……这怎么回事,鬼啊,又是鬼!”猴毛的触感仍在,季名晟吓得一个飞扑到了车前座,抱住大哥求安慰。
季名远嫌恶地推开他,冷淡道:“你先把裤子穿上。”
金丝猴成锦的原型软萌可爱,此时已经形象全无。他被小纸人掐着脖子飞行了数十米远,此时正悬在半空中。真火幻化成莹白色的火苗,顺着他每一根毛发,慢慢窜遍全身。
成锦听说过人类的刑罚,凌迟、炮烙或是活活烧死,可这眼看着自己被褪毛是什么仇什么怨!
李墨白悬浮于半空之中,就这样将成锦的每一根猴毛都烧成了焦炭。
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物,皮肤焦黑,削瘦如同枯骨,两只硕大的眼睛占据了半张面容,看起来阴森可怖。
人有七情,李墨白面对成锦而生恶,所施行为源自于怒。
车内的术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季名远赶过来的时候,李墨白刚刚把成锦拖回岸边。
小纸人将猴妖扔向远处的地面,自己站在护栏的顶端,吹着冷风不说话。
季名远跨过地上那一团焦炭,来到河边,伸手拉住小纸人的衣角:“小白,你怎么了?”
“我是纸做的,不喜欢水,也讨厌火。”
“那你……”
“我不开心。”
季名远从未见过这样失落的李墨白,他伸出双手,环抱住小纸人的腰,想要将他抱下来安抚。对方却不似往日那般柔和,挣脱了他的双臂,反而翻身将他扑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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