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竟意外的和谐。
外边脚步声纷杂,夹带着惊呼,场面混乱不堪。沈简生翻身坐起,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提着刀的黑衣人站在外边,刀尖还滴着血。
外边滔天的火光映在屋里,空气中漂浮着烧焦味,沈简生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温度。
他和外边的黑衣人对视了两秒,那黑衣人闪电般冲上来举起大刀就朝沈简生劈下。
沈简生反手抓起纹天扛住这一击,两人立刻厮杀了起来。来人的刀法竟然在短时间内和沈简生不相上下,江湖中并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
装睡的程慕北也懒洋洋地起身,看着这总觉得熟悉的人慢慢皱紧眉头。
黑衣人趁着一个防御的空档,将手中的火种抛到屋角。火光一下子冒起来,沿着桌角燃了上来。这火竟然如此烈,简直就是给放火专用的,程慕北终于认出了这人,“宋一!”
原本沈简生制住了宋一一招,听到程慕北的喊声后愣了愣,硬生生让宋一拆了招,闪身攻向程慕北。
宋一抿着唇,一脸坚毅,大刀反射着火光,映在他漠然的眸子中,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黏在左护法身边的样子。
程慕北用内力护住手,夹住了刀尖,和宋一对视着。宋一的眼中映着程慕北的样子,但确确实实认不出来了。沈简生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火源泼去,卷着内力的袖风将火扑灭了。
正在僵持之间,子桑竹推门进来了,“少阁主,马受惊都跑了。”
宋一收了大刀,闪身跑了。
“没事吧?”沈简生走到床边问程慕北。
程慕北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他们都有机会拦住宋一的,但还是把他放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下他?”子桑竹拧着眉,“他杀了两个扶南庄的护卫。”
程慕北眸子一暗,勾出一个冷漠的笑容,“那他从子桑兄旁边过去,子桑兄为何没抓住他?”
这时阿名从外边冲了进来,“少爷,货物清点完毕搬到外边去了,你赶紧跟我走!”
子桑竹点点头,“走吧。”
因为大家协力灭火,火势已经小很多了。客栈是木楼,两人也不敢在里面多呆,赶紧出去了。
外面聚集着客栈中的人,有些人因为惊慌逃出,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幸好着火点是马厩,客人并没有受伤,但马全都受惊跑掉了。
大雨刚过,路面有些泥泞,子桑竹让护卫搬了石块将货物架起来,以免弄潮了药材。
掌柜的正在和子桑竹交涉,“只有两个客人……”
子桑竹摆摆手示意明白了,只有两个人出事了,恰巧都是扶南庄的人。
程慕北站在不远处正在想事情,子桑竹划着轮椅过去叫了他一声,“少阁主,之前搬运货物匆忙,那两个兄弟的尸首还在客栈中,火势没有蔓延到他们房中,应该还有全尸。”
程慕北看了他一眼,两人之间虚伪的交际都用不着维持了,“我会交代下去处理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没有马是走不了的。”
“这里快到京城了,也应该会有马场,安排几个腿脚利索的人去买马吧,剩下的人先在这里驻扎下来。”程慕北说完便朝不远处的沈简生走去了,没有再理会子桑竹。
火完全灭掉后,他找了两个扶南庄的人去将两个死者的尸体拖了出来,好运回去处置。而另一边子桑竹也找好了去买马的人,加上两个扶南庄的人,由沈简生带队去。
虽然程慕北很不愿意和沈简生分开,但避免路上还会出什么意外,有一个能镇住场的人会好很多。
“我等你回来。”程慕北旁若无人般亲了一下沈简生的眉眼。
“好。”
剩下的也不过十来人,程慕北和子桑竹井水不犯河水,两人各占一角互不打扰。
之前送回扶南庄那人还没有音信,这很不应该,以南褚的作风,不亲自跑来也得修书个两三封。而且之前宋一那样子,不仅像失去了记忆,更像是被人操控了神智。
程慕北想起沈简生前日中的药,那种春-药程慕北也没有见过,甚至后来沈简生说的在子桑竹身上闻到的甜味,他那日站子桑竹旁边也没有察觉到。
他偏头看了眼另一边守着药材的子桑竹,恰巧看到子桑竹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都扭过了头去。
程慕北想给沐蓁写封信,他不习惯用飞鸽传书,因为太容易被截获了,而到了京城地段,跟随着他们的久北阁的眼线也撤去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还没有安顿好扶南庄死去那两人的尸体时,南褚亲自找来了。
风尘仆仆的南少庄主骑着马,看到客栈的景象时愣了愣。旋即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到程慕北身上,“慕北!”
程慕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南褚,觉得这种心灵感应实在是太可怕了,但他面上的嫌弃还是掩不住内心的高兴,“你怎么跑来了?”
南褚跳下来将马牵着,接受了扶南庄护卫的行礼,并将套马绳交给了其中一人。穿过众人时,他还冲子桑竹点头致意,“子桑公子。”
子桑竹笑了笑,眼中不知是什么神色,但嘴上还是十分客气,“南少庄主这是……”
“阿褚,”南褚还没回答,程慕北就走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你这是甩下扶南庄不管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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