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沈简生的衣衫飘扬,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听得鬼毒仙一阵恍惚,“我希望前辈能帮我把他送回久北阁,并交待北阁主一声,从此程慕北再也不认识沈简生。”
很多时候,作为旁观者,总觉得两个人感情上的事不能一个人做主了。但一旦自己陷入在感情的泥潭中,才会发现,一切痛楚都愿意给自己,一切好的都选择给对方……哪怕对方根本不知晓,也许也不同意。
鬼毒仙本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解……那就是心上人,心尖上的热血。
沈简生不敢进去看程慕北,哪怕想再抱一抱他,如果能的话,还想亲一亲他……他怕程慕北身体不舒服,只是远远地在门口看了他一眼。程慕北的脸色好了些,红色的外衫衬得他没有那么虚弱。
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你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沈简生趁夜走了,他怕程慕北发现端倪,还特地去了趟扶南庄找南褚。
“那你怎么办?”南褚听完整个叙述,沉默良久才说。他跟沈简生一直算不上特别熟,而程慕北是他十多年交情的兄弟,肯定会从感情上偏袒程慕北。但没想到沈简生会自己背着程慕北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有些不好评说
沈简生道:“走走看看吧,也许……”也许就能找到*的解决办法,又也许,他能淡忘他一些。
南褚大力拍拍沈简生,他没有爱过谁,无法体会这种深沉的感情,“你不怕慕北……知道了恨你?”
他能理解沈简生的做法,设身处地来想,如果自己是沈简生,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哪怕很多旁观者会觉得太独断,但其实,自己面临这个时候,别无他选。
沈简生摇摇头,看着南褚,“所以我找你,求你,千万别,让他想起。”
乌云散开了,清冷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沈简生没敢再回去看一眼程慕北,他怕,怕这一眼,自己就后悔了。他也不高尚,他只是希望程慕北能好好的。
鬼毒仙的药都是随身带的,程慕北半夜心悸醒来时,守在床边的他一下子就惊醒了。
“醒了?”鬼毒仙皱着眉给程慕北把脉,“感觉怎么样?”
程慕北看到鬼毒仙时惊诧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儿?简生呢?”说完他捂住胸口,皱了皱眉。鬼毒仙见他那样子就知道*又发作了,只好顾左右而言它,“来给你收尸。”
他端起放在一旁矮凳上的一碗药水,药水是澄澈的绿色,透着一股草木的清香,“喏,先喝药。”
程慕北皱着眉,“沈兄呢?”
“这儿住不下这么多人,他去别处了。”鬼毒仙垂下目光看碗里的药,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程慕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发生了什么?”说着他就想爬起来,但心脏传来的疼痛令他脸色“唰”的一白,跌坐了回去。
鬼毒仙见他那个样子火气立刻就冒起来了,“爱喝不喝,不喝看你死在这儿这么去找你的小情人!”
心里一直盘旋着一股不安的感觉,但程慕北实在无法,心想欧阳秋这毒奇怪得很,怎么每次想起简生就疼得厉害?
在鬼毒仙的冷暴力下,程慕北只好乖乖喝了药,困意一下子涌上来,程慕北贸足精神还是耷拉上了眼皮,嘴里咕哝着念叨,“叫,叫简生,等我。”
见程慕北睡着了,鬼毒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给他捻好被角。他会等你的,只是,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鬼毒仙这药能让人抹去心爱之人的一切记忆,之前的记忆对不上号的话就会被模糊化,只当是自己记不清了,他不担心程慕北会想起来。
打开门,他发现桑梓靠在门上捂着嘴哭了个双眼通红,叹了口气,“人各有命。”
程慕北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蒙,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久北阁。久北阁的房间有一股浓浓的程慕北式风格,红得像婚房一样。
他一时有点儿想不起自己之前干了什么,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皱紧了眉。他从生死崖回来……好像受了伤,欧阳秋,欧阳秋好像给他下了什么毒?不过后来好像鬼毒仙给他解毒了?
少爷,您醒了?”丫鬟从外边走进来,询问程慕北。
程慕北点点头,“几时了?”
“申时,”丫鬟说,“阁主让您醒了就去找他。”
“知道了。”
北渊在书房里看书,哑叔守在门口,见程慕北来了鞠了个躬。程慕北忙扶住他,“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见我不用行礼啊哑叔。”
哑叔是照顾他多年的老人,连北渊对他也很敬重。他和蔼地笑笑,指了指书房的门,程慕北会意地走上前敲了敲,“爹。”
北渊好一会儿才说,“进来。”
北渊的书房非常大,还摆了一张大躺椅和一张床。这些年北渊经常在书房看着书看着书就睡了,一直没续弦,只有哑叔照顾他。
程慕北想到这里忽然皱了皱眉,之前好像有什么人照顾他?心头传来微微的痛感,他有些迷惑地坐下,“您找我什么事?”
北渊先打量了一下程慕北,鬼毒仙已经跟他讲了发生的事。他听到沈简生做出这样的选择后讶异了一下,不过也正合他意。他本来还在想怎么干预他们的感情,没想到欧阳秋竟然顺水推舟帮了他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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