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一捶桌子,“可惜啊!我们没有捉到柳岩那玩意!”
柳须臾在聂武城不见后,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选择一起去找。
如今聂武城回来了,她也该走了。
她将几个简单易懂的兵器图纸留给了丁子栖,将使用方法也告诉了他。
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背着那个巨大的灰布包。里面满满当当的是零件与图纸。
长的还是一般,头发依然那么短,像个男人一样。她向所以的人一一道别。
王重特意还给她配了一匹好马。柳须臾拽了拽他的八字胡以示感谢,王重气的破口大骂。
柳须臾骑着马,笑容依然那么没心没肺。
“我走了,天下这么大,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咱们有缘再见!”
她的背影被夕阳拉出长长的斜影,阳光中,尘土飞扬起伏。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柳须臾骑着马,悠闲的,慢慢的,静静的,离开人们的视线之中。
这样的别离多么平常,平常到没有悲伤。
待余州一切事宜处理完后,又是一个月了。
皇上的谕旨已下,令聂武城率军队班师回朝。
聂武城在主帐中正要写一封家信对父母亲报平安,而邵渝在一旁静立着安静的磨墨,邵渝的手指修长干净,持着黑色的墨石,黑白对应,也倒赏心悦目。
聂武城盯着他的手有些无聊的想。却没看见邵渝耳廓微微泛红。
聂武城此时有些烦心给妹妹的礼物,若没带礼物空手而归,定要被那丫头缠絮几日。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看了邵渝一眼问道,“邵渝,给女孩子送礼物应送些什么呢,你觉得。”
邵渝磨墨的手微微一怔,眉目尽敛,神色如常的轻笑道:“属下认为珠钗宝饰便不错。”
聂武城皱了皱眉头,“如果那女孩子与一般的女孩子不同,不喜珠钗宝饰呢?”
邵渝略一思索,“那素花锦帕如何,淡雅风趣,女孩子应是喜欢的。”
聂武城想了一下,点点头。“这倒不错,我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也挑不出什么好的花样,这边交予你准备吧。”邵渝点头称是。
过来几日,军队开始班师回朝。
丁子栖作为军师,是有资格和将军同车而成的。但邵渝只是一名笔官,只能和剩下的几个将领同车而乘,普通士兵们则骑马行进。
自邵渝一事起,军医曹然和聂武城渐渐熟捻起来,曹然慢慢的也不再惧怕聂武城。平时也会主动和聂武城攀谈这日,大军行进一段路程停兵休息时,曹然来到主将马车前,小心地掀开车帘,对聂武城禀告道,“将军,老夫斗胆有一不情之请。”
聂武城摆摆手,“说。”
“邵渝的咳疾犯了,因是马车中憋闷呛人所致,这咳疾若现在无法治理,此后定会落下病根,极难治愈。所以老夫想让邵渝待在将军的马车中,许会好些。”
说完,有些惶恐的低下头,“当然,这只是老夫的一个越矩之举,将军不允也没有关系。”
在聂武城的记忆中,邵渝一直是个病恹恹的样子,心下也无甚顾虑,一口答应。
“没关系,邵渝身体不好,本将军也是知道的,喊他过来吧。”
曹然一拱手,“是,将军。”
丁子栖与聂武城原为多年的同窗好友,私下说话也是很平常的,没有什么礼数。
行军路上,太过枯燥乏味。
而聂武城也是一个寡言的主,他不说话邵渝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马车中除了车轮的“咯吱”声,就没有声音了,沉闷而又压抑。
丁子栖坐在一旁,实在是太过难受,便想着说些东西,缓和一下气氛。
他一扬下巴,“武城,你给莲儿买礼物了吗?我早就准备好了。”丁子栖有些洋洋自得。
聂武城凉凉地瞟他一眼,“你历年来给莲儿买那么多东西,她有看过一眼吗?”
丁子栖顿时蔫了下来,有些委屈的嘟囔,“真是的,莲儿多大人了,还天天缠着你,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我明明对她那么好。”
聂武城啜了一口淡茶,悠悠道,“这话若是让莲儿听见,她定是要撕了你的嘴。”
邵渝在一旁眉眼弯弯,“莲儿姑娘定是位心地善良,才貌双全的女子,才让将军大人和军师大人皆将她捧如掌上明珠。”
聂武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第一次显出了无奈而又宠溺的神情,目光如一泓轻柔的流水。
“她?不过只是一个只会发脾气的小姑娘罢了。”
丁子栖立马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莲儿明明那么温柔,你胡说什么呢?”
在丁子栖的絮叨之中,邵渝虽面上带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眸如一潭深水,暗沉无波。
大概连赶了七八天的路。
终于到了京城不远处的郊外,一路上如蔫白菜的丁子栖忽然兴奋了起来。掀开车帘,看着远处高大雄伟的城楼,心潮澎湃。
“终于回来了!感觉过了一辈子的样子!哈哈哈,我要去找莲儿。”
临近城池,聂武城作为一个将军,要骑头乘,他下了马车,骑在青蓉上,领着军队进入城中。
南陵人民一直十分爱戴这位年少成名的俊美将军,茶坊话楼里最不缺的就是以聂武城为主角的话本子与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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