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巫琅选错了。
商时景为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思找了个完美的理由,他想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知道结局,知道最后巫琅会被尚时镜这个渣男伤透心,连带着六绝的兄弟关系都没保留住,所以才会为巫琅的遭遇愤愤不平。
毕竟巫琅他……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连大字不识一个的烟花师傅也会尊重,会带着自己去小酒馆喝酒,与什么人都说得上话。
他待人总是很体贴,很温柔,好像多勉强一些都是冒犯,总是那么体恤别人。
所以别人也不该伤他的心。
商时景跟店家要了一壶酒,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差了,他用不着多浪费钱,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喝酒的雅兴,更何况一个人喝酒也太孤独了,只不过喝醉之后的不可理喻会显得正常得多。
烟花放了大半夜,今日庆典并无夜禁,所以闹得很晚,只不过再晚,等到夜深了,街上的人还是渐渐少了,烟花也慢慢消失了。
商时景坐在窗边喝掉了整壶酒,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不可理喻有道理得多了,毕竟他喝醉了。
不过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商时景就一脑袋垂了下去,直接睡着了。
他喝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我记得有读者说,看不到有话说觉得很失落。
_(:з」∠)_所以我决定随便说点什么。
说完了。
第六十八章
喝过酒的商时景变得很正常。
人的情绪总要有个发泄口, 商时景已经不怎么怀疑自己是个劳碌命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天煞孤星, 想跟谁做朋友,尚时镜就会出现捣乱。写宋舞鹤的小同人本就不说什么了,这口锅他背得无话可说, 自认倒霉;可巫琅直接成了尚时镜碗里的肉, 多少就让人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了。
商时景默默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谨慎起跟别人做朋友的念头吧。
路上没有什么大麻烦,万长空老老实实呆在芥子袋里, 连晒太阳的机会都没有,商时景按着地图一路往勺子陵赶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这次平平安安的抵达勺子陵, 居然叫商时景有点怪纳闷的。
勺子陵周围没什么人烟, 不过位置却很明显, 商时景稍稍飞得高一些, 就看到一座巨大勺子模样的丘陵。勺子陵依山傍水, 不论防洪农耕都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却不知道为什么无人居住附近,整座勺子陵倒像座墓穴。
商时景落下地来, 往勺子陵内部走去,才意识到这种荒芜的外表只是伪装,是有人在周围下了禁制,凡人是看不见这片地方的, 只要路过此处,就会无意识的避开,这种迷阵四海烟涛做得最好,勺子陵是好几层阵法累在一起,因此连修士路过说不准也会被隐瞒过去。
最外层的勺子陵是第一层阵法,凡人看不见,可是稍有些修为的修士却能看到实体,一来知道这是有主之地,二来此处偏僻荒凉,也没有什么可争夺的,自然不会多停留。可是直到降落下来,亲自走到这勺子陵当中去,才会触发更多其他的迷阵。
这的确是尚时镜的住处。
商时景走了不过十几步,场景已变化了数回,也许是因为阵法识得主人的原因,任何幻境接触到他那一刻就消融不见,商时景回首看到那一层层累叠着的幻境,不由得心中古怪,暗道尚时镜把这里做得像是俄罗斯套娃,一层又一层的,看来真的是很重要了。
直到环境再无变化,商时景便知道自己真正进入勺子陵了,如果撇开外面的层层迷障,其实整座勺子陵并不大。尚时镜看不出来是个绿化爱好者,种了许多许多的竹子,花草丛生着,不少星尘虫潜伏在绿叶上,在天光的照耀下犹如闪光的钻石一般。
商时景穿过两排竹子往里走去,只见一架微拱的小桥,底下流水潺潺,溪水清浅,却有活鱼游动,不远处盖了座亭子,亭中摆着棋盘跟板凳,正与梦中一模一样。商时景凑上去看了一眼棋局,上面的黑白子摆得密密麻麻,他看不大懂,又离开了亭子,暗道这次真是侥幸,有人能看出虫子的来历,又有人知道附近陨铁的事。
然而天底下真的有这么顺遂的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过了头,也许这一切当真是巧合也说不准,更何况就算是尚时镜给的诱饵,商时景也只能乖乖往里跳,他们对尚时镜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哪怕能得到一点消息,也不算坏事。
更何况人已经走到这里来了,总不见得放弃离开,说不准是自己吓自己,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做个明白鬼。
商时景定了定心,往亭子不远处的居所走去,尚时镜看起来是个书生的模样,所居住的地方却像个隐士般清幽,看起来只是一间单独的院落,不像是之前遇到那个救祝诚的姑娘那么简陋,可要说富丽堂皇,却也相差甚远。
通行的道路铺满了乳白色的小石子,又潜入了些星虫的尸体,不知封了什么,并不闪眼,散发着柔柔的光泽。商时景踩在竹制的阶梯上,发现走廊上还放着一把摇椅,正随着风打摆,小屋里有好几个房间,主厅空旷,他草草看了一眼就没太在意,书房则与卧室相连,中间并没有门,似是打通了,放了层竹帘,书柜上藏着许许多多的书,排序的奇奇怪怪,商时景看不懂尚时镜排序的习惯,只是翻看了几本,顿时觉得头昏脑涨,仿佛在看天书,便立刻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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