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初见南霁雪时,花无奇还心中意淫过几次,可是巫琅此人便是想起来就做噩梦。
可是如今对方势弱,那些动都不敢动的念头自也冒出尖来,不由得淫心大动,心痒痒了起来,暗道自己若有这个福气掳了他们兄妹二人,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男人一旦靠下半身思考,上半身必然不大好使。
花无奇心思变转后,自然不想在巫琅身上打转,一来他对巫琅还有忌惮,就是受伤的巫琅他也打不过,二来他心术不正,就算能光明正大的赢,也总是想着在别的地方打算盘,更别提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赢了。
方才真是大意,要是擒住了南霁雪,不愁巫琅不投降。
不过现在也不晚。
花无奇暗暗责备自己方才过于粗心大意,他手中魂幡一掀,正要化身黑雾扑向商时景与南霁雪,商时景心中一慌,抱着南霁雪连连倒退数步,忽然听得一声屁响,臭气弥漫,却是之前他塞得那几个炸蛋从那游魂口中掉了出来,坠在地上发挥了作用,花无奇的身影也受此影响,滞了一滞。
分秒已可定生死。
数道红光忽然切入花无奇的身躯之中,本是五六道,可很快就增多起来,变得数也数不清,一只赤色的焰鸟忽然从花无奇身体之中破出,衔着一个婴儿模样的花无奇,那婴儿满面惊恐,在鸟嘴之中挣扎来去,却被一口夹断,变作两半血肉坠在地上。
元婴一死,花无奇的身体自然也爆成了一团血雾,那无数游魂沾染上四散的烈焰后哀鸣着化为了灰烬。
焰鸟浑身羽毛皆如燃烧般的火焰一样壮观,尾羽极长,展翅之间偶尔会扑出火花来,它眼神锐利犹如鹰隼,忽然高高飞在天空,振翅一展,无数火焰坠落下来,看起来简直像是流星雨。
巫琅唇边溢出了鲜血,伸手抹去后吹了一声口哨,那赤色焰鸟顿时落在他的肩头,蹭着他灰白色的鬓发,哀哀叫了两声。
“不妨事。”巫琅轻声道,忍下五脏焚烧的炙意。
商时景抱着南霁雪走了过来,他身上寒气浓于之前,巫琅忍不住往他身上凑了凑,南霁雪又道:“将我放下来吧。”
“姑娘?”商时景怔了怔,才发觉南霁雪的伤口处已经冰封,方知自己方才灵气过盛,没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寒气,她倒也能忍痛,刚刚险遭侮辱,如今又伤口被冰封,竟也吃得住不言不语,冷静处事,毫无半分崩溃发疯的模样。
商时景想起方才的模样,暗道倘若他们未能来及,那南霁雪岂不是……
他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头皮发麻,看着南霁雪平静的面孔,忍不住出声道:“南姑娘,你……你还好吗?”
“我是尚时镜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拿花无奇对付我,倒是看重我。”南霁雪捂住自己的伤口,皱眉道,“我怕是撑不了多少了,得快回小镜湖。”
南霁雪似乎浑然没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回事,心性之坚韧,实乃商时景生平罕见。
巫琅无声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人一个瞎,一个重伤,还有一个修仙菜鸟,最终还是巫琅将南霁雪背在身上,由商时景领着自己往前带路。
绝大数游魂都已被火焰焚烧殆尽,南霁雪枕在巫琅肩头,虚弱道:“他又来了,是吗?”
“嗯。”巫琅轻声道。
南霁雪抚了抚他的鬓发,柔声道:“那疯子迟早要喂土伯的。”
巫琅闻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摇头道:“怕是没有那一日了。”
商时景心中有些膈应,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外人,可是他说不上话,便闭口不言,没有打扰人家兄妹二人重聚,就要走出春云山时,南霁雪忽道:“稍等一等,不要走了,二哥就要来了,咱们等一等他。”
“你通知了二弟?”巫琅略有些诧异,将南霁雪放了下去,靠着一棵大树。
焰鸟只伤人魂,不伤实物,因而看起来整座春云山都好似着火了,实则没烧掉一砖一瓦。
南霁雪满头冷汗,笑起来却依旧风华绝代,她咬着牙吃痛道:“你那位好三弟,若不请二哥来看这场笑话,怎能甘心呢。”
她显然是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忽然抓过商时景的手来贴在自己的腹部处,伤口上的冰霜又厚了一层,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才缓和了些许。
南霁雪的话细思起来,真是叫人毛骨悚然,三人坐在春云山中,巫琅已无任何顾虑,自然是盘坐养伤;而商时景打坐修炼,将灵力转化为自己,他只感觉到那股浓厚的灵气温养着自己的身体与经脉,冲开闭塞的穴道之时,竟一路畅通无阻,犹如奔流的海水冲垮腐朽的木栏,浩浩汤汤,一去不返。
他打坐直至清晨,不知不觉竟已到了筑基,仿佛游戏磕了直升丸子,想起这灵药本是南霁雪寻给尚时镜的,却受到如此待遇,一时心中唏嘘。
春云山的清晨极是寂静,朝阳洒落下来,竟平白为这死寂的山头添上些许暖意,南霁雪夜间已吃了几粒药丸,然而她伤得极重,伤口恢复些许又被立刻破坏,她枕着巫琅睡去,妩媚的眉眼之间满是疲倦。
山林间响起了第一声鸟鸣时,张霄果然来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到了危险。
第八十七章
有了张霄, 一切困境便都迎刃而解。
张霄是个暴脾气,他一路赶来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美酒佳肴, 兄弟欢宴,没诚想却是受伤不轻的南霁雪与看上去模样也有几分凄惨的巫琅,至于另一个陌生人, 便被他撇在脑后, 暂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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