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剑寒沉默片刻:“天哥,你听了我这么语重心长的谈话,就没有什么振聋发聩的感觉?”
“套你一句话,我还不知道哪天死呢,努力有个球球用。”
商时景幽幽道。
作者有话要说:易剑寒:……哦。
第二十二章
尚时镜是个定/时/炸/弹。
其实商时景也不知道对方待在身体里能听到多少去,又能盘算到什么,只不过既然对方能通过自己知道外面的情况,想来按照他跟肥鲸两个人的智商,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索性破罐破摔,就干脆按着自己喜好说话,就算尚时镜知道了,按肥鲸的话来讲,他现在还镇着尚时镜,对方总不可能趁着自己睡觉跑出来,一体双魂又不是双重人格,他们这也不是坐牢,还带定时定点放风的。
至于等肥鲸想出办法来,他脱了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
“酒来!”
商时景正想得起劲儿,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应景的声儿来,很是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去,却见张霄挨着长椅,正在酒家二楼处挂出半个身体,酒葫芦高悬,滴水未洒,待心满意足喝完了酒,便听见一阵起哄叫好之声。
喝酒误事,饮酒伤身,不过这事儿跟商时景没有关系,他摇了摇头,刚要走出去,忽然听到几声哄笑,夹杂着什么“玄天门”、“玄鹿子取材”等等的消息,不由得脚步微微一顿。四海烟涛虽然居于海上,城内又是杂学之风大盛,但是也正因如此,什么人都有,这些人除了打架不精通,什么能耐都有一些,得知陆地跟九天上的消息,就更是轻而易举了。
玄鹿子取材能做什么,自然是开鼎炖虞忘归这只小肥羊了。
商时景看书时就是个主角党,虞忘归更是肥鲸的亲儿子,要是说他一个人还不敢做些什么,战战兢兢生怕被春云五绝发现出点问题来,那么有了易剑寒这个后盾,他怎么也敢生点心思出来了。
书里是写虞忘归逢凶化吉没错,可是谁知道他跟易剑寒两个人来了之后,这可怜孩子会不会被蝴蝶翅膀抽个晕头转向。
人多多少少是有恻隐之心的,商时景之前见过虞忘归的模样,十五六岁的年纪,十一二岁的身子骨,未必没吃没喝,可吃不饱是铁定的了。那孩子年纪还小,天真烂漫,没吃过什么太大的苦头,眼下最大的希望就是知道爹妈在哪儿,自己是不是有个家,有怎么样的过往。
然而他接下来承受的命运,却相当残忍。
那样纯粹的梦想被覆灭,童稚带来的善良与天真即将湮没,他会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生人勿进的小邪魔。
邪魔归邪魔,好歹活着才能当邪魔吧。
主角脑残粉就是这么双标!
商时景其实并不想跟春云五绝有过深的交际,他深知这五人这会儿对着自己温柔可亲,事实上一旦发现自己不是尚时镜了,铁定立马翻脸。他们的确是好兄弟,却不是商时景的好兄弟,更别提什么深情厚谊了,他们越对尚时镜感情深厚,对付起商时景来,就只可能越残忍。
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了,商时景想了想,还是进了酒家。
商时景没有上二楼,而是选在楼梯口处的座位,尚时镜生性警惕,向来戒酒戒色戒赌,但凡有什么不好的,容易叫人沉迷的恶习全都不沾,自然身体对酒精的耐受也不强。而商时景是知道这四海烟涛里的酒坊有些什么猫腻,因此只要了一壶茶,别的都不要。
倒不是说酒坊有什么不好,而是太好了,四海烟涛这里的情况说到底就是一群爱好不同的人聚在一块儿,这酿酒有酿酒的门道,算数有算数的精通,大家又都是长寿之人,寻到了同好自然是日日钻研,夜夜研究。
这酒坊里的美酒佳酿当然也是胜过外头的琼浆玉液百倍千倍。
春云六绝是烟涛城里少见的客人,绝大多数人都识得,好在如此,否则酒坊老板还以为有人要来砸生意。
“要茶没有,倒是有点清水。”老板嗜酒如命,对并非同好的人不太友善,只是看在客人的份上才没翻脸,老大不情愿的给商时景上了一壶清水,还是用得酒壶酒杯,他这店里满是醇厚酒香,要是酒虫来了,指不定就迈不开腿了,比如说张霄就是一例,而商时景本人也不好酒,因此反倒微微皱了皱眉,感谢了老板一声,并未多言。
清水没滋没味,就像顶头的八卦那样寡淡。
二楼还在说玄鹿子的事,开口的是个少年声音,说到苍莽遗迹玄天门折了位高手——这事儿商时景一清二楚,是虞忘归那位师叔;然后才又说到玄鹿子取纯阳正火的事来。之前本就提到了玄鹿子取物,这少年似是怕听客听得不尽兴,又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个详细。
说是玄鹿子那位师弟身陨后,佩剑也断为两截,玄鹿子于心不忍,想将佩剑重新锻造,因此取来天地正气所凝结的纯阳正火,准备再度淬炼佩剑。修道人各有法器,剑修一生修为全部寄托于自己的佩剑之上,玄鹿子以师弟的断剑为由,很是合情合理,谁人不赞颂他重情重义。
这么说,纯阳正火已经被玄鹿子得手,那离虞忘归被熬猪油似的煎熬想来也不会太久。
商时景心中沉重,看书的时候知道主角会雄起,尚且觉得愤愤不平,更别提这会儿见过虞忘归本人,想想那么个小孩子要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骗去坑害,难免觉得良心有那么点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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