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忘归平静无波的说道:“一本都做完了,对了,易剑寒,为什么手机那边的人知道我姓虞?”
于飞惊说道:“我看看……笨蛋!通信商那边打来的调研,用得是我的身份证,是于,不是虞!”
他的声音由远到近,常识教授起来琐碎的令人心烦,商时景对此深有体会,他还记得巫琅第一次看到电磁炉,试图上手去摸摸的乖巧模样。
大概是于飞惊让虞忘归去背单词了,虞忘归的声音渐渐小了,于飞惊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抱怨道:“最近每天他都早起开电瓶车带我妈去买菜,现在全菜场都以为他是我妈亲儿子;不过最近还算是做了件好事,我楼上那户年轻夫妇出了下门,结果窗户没关紧,小孩子掉下来被他救了,今早送了锦旗过来,写个‘少年英雄’,我妈挂客厅里,我看的饭都快吃不下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商时景冷幽默道,“你爸妈终于接受你出柜了。”
“呸!”
这句玩笑并非是无的放矢,当初虞忘归忽然出现在于飞惊的卧室里,于爸于妈险些报警有人非凡入侵私宅,结果被于飞惊拦下,他既说不出虞忘归的来历,又表示的十分熟悉,加上虞忘归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闹得最后被自家亲爹妈疑心出柜加拐带智障少年。
场面一度十分惨烈,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闲事,才挂断了电话,商时景听见了游戏声停了,不由得从厨房探头出去,却看见穿着皮衣的詹知息拽着巫琅往外走,对他挥了挥钥匙:“我们等会回来,赛车去了。”
商时景略感匪夷所思:“你开摩托的跟一个骑自行车的赛车?”
自打巫琅第一次上商时景的车子就拽掉他的方向盘之后,商时景再也没有给他碰过四个轮子的车,好在巫琅本身的活动范围也不大,饭后的兴趣活动是溜到社区的公园里端着茶缸露出迷之微笑的凝视着老人家下得一手烂棋,神态温和,心里嘲讽。
在商时景上班时间,他虐过整个社区有点棋力的所有老人,后来连着中年人一起虐翻,到现在觉得毫无挑战,再不出手,于是就成了传说。
因为这事儿商时景还接到过邻居的私下投诉,称巫琅太过于打击中老年人信心了,后来巫琅收手了,又有人跑来希望商时景能说动说动巫琅,让他跟老爷子下一局。
商时景晚饭的时候简单跟巫琅聊了聊,巫琅满面不屑:“棋太臭。”
于是无果,至今社区公园也没有一名能打动巫琅的棋手出现。
自行车是巫琅学会买菜的第一辆坐骑,也是至今唯一一辆坐骑,长久的挨着商时景的四轮车子,宛如玉面狐狸靠着猪八戒,说不出的娇小动人。
巫琅跟虞忘归的证件都是詹知息解决的,活了几百年的人总有点过日子的诀窍,商时景也懒得去了解他是怎么折腾来那些东西的,不过同样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这些东西,因此能尽量避免使用就避免使用,加上显然巫琅在驾照这方面毫无半分灵性,最终商时景决定让他好好骑自行车。
为此还特意买了个加框的,比较方便放菜。
还没等商时景想通其中关节,詹知息跟巫琅已经溜之大吉,他也只好跟着喊道:“记得回来吃饭!”
模样跟他年轻的时候,他妈追在背后喊的一模一样。
商时景还没反应过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跟悲哀,就拿着刀回厨房去了,他在窗台的小盆栽里摘了两根葱,打开冷冻层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又过于担心是自己疑心疑鬼,犹豫了片刻,拿出冷冻肉后关上了冰箱门。
詹知息跟巫琅都带着一顶可爱过头的毛线帽,两个帅气逼人的长腿青年坐在社区公园的长椅上一块儿啃冰棍,且詹知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生怕商时景突然出现在身后,打扰他们俩的啃冰棍大计。
他轻车熟路,显然并非第一次跟商时景斗智斗勇,更不是第一次偷冰棍。
灵力剩余的不多,詹知息跟巫琅都会觉得冷,因此除了毛线帽,围巾也裹了两圈,两个人躲在公园里啃着冰棍,自己听着也觉得牙酸,可冷气吞下肚子的感觉又像是平复了所有焦躁的情绪,两个人对视一眼,继续啃冰棍。
通常情况下商时景并不赞成他们俩吃冰,尤其是在冬天,端着红茶茶缸的养生老大爷巫琅没有看起来那么作息健康,沉迷游戏,热爱吃冰,。
巫琅吃得比较快,手指有些发红,他就下意识往詹知息脖子上一摸,冻得詹知息险些叫起来,怒视自家大哥。
收回手的巫琅泰然自若,将冰棍签丢进垃圾桶,平淡无奇的说道:“回去吧。”
詹知息还在嚼冰块,听起来像是切割机一样,点了点头,也把手塞到巫琅脖子上,巫琅毫不犹豫的闪了开来,他头发比詹知息的短,飘荡起来都没有发丝摇曳,好端端的藏进毛线帽跟围巾当中,因此毫无弱点。
因为商时景的头发剪得非常短,当初给巫琅理发的时候,他闷着声要求剪个跟商时景一样的发型,娘娘腔的理发师心痛的像是被捅了七把刀,娇滴滴的绕着巫琅的头跟他说:“帅哥哟!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我……”
“剪。”
巫琅对商时景之外的人没有任何耐心,他的脾气自打高烧过后急速上升,连詹知息偶尔惹他不爽都没有好脸色可看,这种情况在没有冰棍吃下会急速增加,让商时景怀疑是不是失去修为后他连情绪自控的能力都减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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