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为你准备的祭祀仪式吗?你以前都不知道内容?”郁谨轻轻跟他咬着耳朵,眼神却冷静洞悉,“每年都有很多女孩因此而死。”
丁鹤一怔:“我没关心过,祭祀都是他们自己准备的。”
郁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在仪式刚开始的时候就阻挠他们?你应该有很多方式让他们放弃这次的仪式。”
丁鹤从他的语气听出责备,急忙解释:“我也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不能过于明显地干扰他们的行为。”
他又咬了咬牙:“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如果你想,我可以明天就给整个村子下诅咒。”
郁谨轻飘飘地道:“我没有怪你,只是在想,如果你没有出现,或者受到了太大的限制,我会怎么样。”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我好像已经习惯你在身边的日子了,这样的习惯很危险,我可能快要丧失自己生存的能力了。”
丁鹤沉默了一下:“你不愿意吗?”
“没有,”郁谨的语气有些怅然,“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让我自己试一试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帮我。”
丁鹤叹息一声:“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我有能力保护你,也一定会去保护你,你不能相信我吗?”
郁谨不正面回答,故意反问:“你是在嫌弃我吗?”
丁鹤哭笑不得,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我怎么会嫌弃你……好,我不插手,但是在仪式结束后,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明白,”郁谨心念一动,主动亲了亲他的脸,“我喜欢你。”
一句话把丁鹤刚刚心里的忐忑全部打消,他把话打碎了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还是会觉得舌尖发甜。
“我刚刚没有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郁谨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困了,睡觉吧。”
丁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看着他泛红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郁谨闭着眼不说话,像是因为过度疲倦而已然入睡。
丁鹤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睡颜,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你是不是快要想起来了。”
郁谨动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快了。”
次日郁谨再清醒过来,又躺回了棺材里。只是棺材盖被打开,泥土和石块都被扔到了一边。
这次来的村民少了一半,来了的人也不像前一天那么欢欣鼓舞。
郁程悄悄说:“据说昨天神发怒了,刮了场大风,菜地都给吹烂了,有好几家房子莫名其妙吹塌了,人也压了个半死。”
丁鹤嘴上说着仪式结束后再报复,终究还是没忍住。
村民们看郁谨的眼神也变得阴沉而复杂。
郁程瞪了他们几眼,昂首挺胸地带郁谨回家:“他们在那里说,你是别的地方的邪祟,惹了神明生气,神明才降灾在他们身上。”
“我完成了仪式,他们也觉得我惹神明生气吗?”
郁程吞吞吐吐道:“就是因为这样……以前的人,都是活不下来的,所以他们怀疑你身份蹊跷,可能和神明相冲。”
郁谨顺势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进行仪式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郁程大叫出声,“他们说你是邪祟,就是要弄死你!就算不进行仪式,也绝不会让你活下来。”
“你觉得,仪式都不能让我死,他们能做到吗?”
郁程怔怔看着他。那张漂亮得不像凡人的脸上,带着令人不敢接近的高傲和隐隐的威压。
他不由自主地选择臣服:“不能。”
有了昨天的大风,村民们对郁谨的态度也冷漠了许多。郁谨反倒乐得清闲,自己换好衣服,妆也不用化,偷偷吃了饭,在屋内等着村民来接。
村民们来得晚了些。据郁程小道消息可知,村民们分成了两派,有一半认为这个祭品会害死整个村子,坚决要换掉他。另一派以神婆为首,认为如果仪式中途中断,会令神明觉得不被尊重,坚决不同意替换。
到最后还是神婆一派占了上风。但只有寥寥几人来接郁谨,之后的舞蹈也没能正常进行。
郁谨看着逐渐简陋的仪式,意味深长:“仪式上这样懈怠也可以吗?”
神婆却仍旧慈祥地抚着他的手:“没事的,没事的,神一定会保佑我们。”
第三日的仪式是让他待在一件茅草屋内,起初是在他旁边放了一圈火盆,模拟阳光给人带来的光明圣洁。
之后就直接往屋顶点火,整个屋子很快陷入一片火海。
郁谨看着屋内蹿起的大火,觉得这个世界从没有这么让他感到熟悉。
他甚至可以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茅草屋在一片空地上,周围一点遮掩物都没有。郁程焦虑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火苗暴涨为冲天的火焰,心都揪了起来。
村民们起了内讧,对仪式的看管已经没有那么严了,他可以偷偷把郁谨救出来。只是这么大的火,等他赶到,人不说烧死,也基本看不出人样了。
但他却看到炽烈旺盛的火焰中,有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他的身影如此明亮耀眼,以至于火焰也成了他的陪衬。
郁程觉得,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信仰。
但他只是看到这里,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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