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秦王再也忍不住,把儿子往别院一丢,命辛葭务必看住了,否则提头来见。跟着饿虎扑羊把人扑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扯下了霍清流衣服……
憋了一路火秦王没有坚持太久。完事后笑道:“竖子敢与乃父争锋,哼!”
“……”霍清流无言以对,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哼哼着。
“好了。”秦王知他逗不得,好言道:“这一路你也累了,歇着吧。晚上设宴,寡人自会使人叫你。”
霍清流确实累了,一路车马劳顿,刚到地方又被秦王捉住搞了一通,这时就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巴不得赶紧睡一觉。秦王一说自然连连谢恩。
然而现实永远事与愿违,秦王前脚刚走,小王子后脚破门而入……
晚上赴宴时,霍清流的脚几乎都是软的。
一看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嬴季就觉好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温言叫他坐了。
赴宴人数并不多,下首还坐了几个陌生面孔。看衣着并非公卿,又不似一般王族,坐在下首客席,遥遥向秦王举杯。一人举杯同时,目光快速转向一侧,竟与霍清流四目相接。霍清流只觉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孔过于阴柔且毫无生气,举手投足动作虽合乎礼仪,却又带有一丝敷衍的慵懒。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看见对方与自己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竟笑了一下。但再细看过去,那人已经转过去与其他人推杯换盏了。
这个人——?
如此反差鲜明,霍清流对那个人的感觉简直无法言描,只觉得那人浑身上下处处透着古怪。
有谒者上前来倒酒,霍清流往那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口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他们?”谒者给他斟好酒,也往那边看过去,低声道:“那几位乃是留在咸阳的各国公子。”
原来如此。霍清流终于明白刚开始时看那几个人的奇怪感觉从何而来了。只是没想到秦王秋幸林光宫,居然把各国的质子也带上了。此刻再看自己的位置,真是不知该不该谢谢秦王待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般礼遇,简直无以为报啊!
霍清流磨着后槽牙想。
美酒虽好,但他不能多喝。太医令对最近霍清流的身体状况表示非常满意,但同时劝他少饮。关于他的宿疾嬴季也曾召来太医问过,得知该是自幼落下的。若是保养得宜半百寿数不在话下,若是百无禁忌只怕难过而立。嬴季一听就骇了一跳,心说这还了得!自此从不劝饮,一旦发现他酒过三杯,马上就提醒。好在霍清流从不贪杯,倒是叫嬴季省下不少心。
今天自是如此。林光宫新供的酒乃是九原快马运来的,辛辣劲大,霍清流一杯下肚只觉腹内烈火熊燃,第二杯入喉,无论如何也压不下那股火气,烧得喉咙火辣辣的,头也发闷。
“大王。”
嬴季转过来看他,霍清流轻声道:“大王恕罪,臣不胜酒力,还请大王准臣先行告退。”
嬴季也看出来了,见他双颊酡红,知他差不多了,点头。又嘱咐:“起风了,出去披件衣服。去奭儿那看看,又吵着找你呢。”
果然起风了,被风一吹,脸上燃烧的热度渐渐退了下来。新鲜空气入肺,霍清流缓缓吐出一口浑浊酒气,就觉大脑也没有刚才那么闷。心里痛快,身上自然轻松不少。
“这般量浅,可不像七尺男儿。不过倒是惹人疼爱。”霍清流正准备离去,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去看,却是席上与他对视的质子。那人一身青色衣裳,夜色下更衬皮肤毫无血色。
这其实是一副非常恐怖的画面,霍清流背溯月光站在廊下,月光透过他投在那人面上,那人一身深色衣裳,月下只能看到白惨惨的一张脸。在那张根本看不出生气的脸上,双目里潜燃着诡异的光。
“果然是大王看中的人,当真绝色。”
霍清流:“……”
那人欺上一步,惨白着一张脸,说不出的可怖。霍清流双眉紧拧,双拳在袖缘下悄然攥紧。
如果一旁有人的话一定能看见他的后背已经绷了起来。但那人仿如不见,又往前迈了一步。
“是我肤浅了,若非绝色如何被大王看中?只是不知和我比起来,谁更胜一筹。”语气似叹息又饱含羡艳。
待他走近,霍清流这才就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虽说脸色过于白了些,但绝对好姿容。只是这游魂一般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霍清流给人的感觉冷淡疏离,但冷归冷绝对有人气,而面前这位看久了则叫人浑身不舒服,怎么看都像一具游戏人间的活死人。
与他静静对视片刻,霍清流转身就走。活死人幽幽开口:“公孙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第34章 来者何人
秦王晚宴未罢,霍清流提前离席,却在庭院被一个活死人缠上。
“公孙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霍清流脚步一顿,又慢慢转过身来,神情冷淡,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根本不存在。被漠视到极点,自己也会觉得不自在,那人尴尬笑了笑,结果气氛更诡异了。
“不想。”
憋了半响得到这两个字的答复对方几乎破功,心道看来传闻不假。
“我乃韩国公子奉节。”
“久仰!”霍清流冷冷道,其实并不知道奉节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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