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想利用自己成为掣肘秦王的棋子?
霍清流暗暗哂笑,剑锋再次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韩奉节。
“你们难道在看笑话吗?”
韩奉节斥道,对迟迟不动手的燕国死士非常不满。
“公子所言极是。”
燕国这次派人过来完全出乎韩奉节的意料。他本来的计划是‘请’霍清流到韩国作客,以此为韩国争取一点时间。本来这个计划最初制定时燕国并没有介入,但是有个客居韩国都城的燕国人向韩王建议说此事可以请燕国太子帮忙。韩王很不解,那人就解释说听说燕太子的谋士庆言与霍国那位公孙颇有渊源,如果庆言肯出手,此事必定大功告成,
当年庆言助燕太子逃离秦国声震七国,这个建议很快就被韩王采纳,秘密派出使者前往蓟州。燕国很快给出配合的答复,并派出了人前来相助。
行动选择的时间,就定在秦王秋幸林光宫这个之时。毕竟,要从咸阳带走霍清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是霍清流还是第一时间分辨出来,眼前的燕国死士根本不是庆言的部下。
柳林这片场地并不开阔,双方施展起来都不方便。
霍清流毕竟是年少成名自有他的过人之处,那韩奉节的脖子被他的剑刃几次险些划过,如果不是死士拼死扈从,只怕十个韩奉节也早做了霍清流的剑下亡魂。然而每次惊险躲过致命一击,韩奉节真的要逃出战圈时则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脱离对方的掌控。
双方就这么胶着着,直到隐隐的似雷鸣的闷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第36章 牢狱之灾
“哈哈哈哈哈哈!”
哐啷!哐啷!
一灯如豆,韩奉节素衣披发状似癫狂,挥舞镣铐一次又一次砸向石牢粗木栅栏。
密室外有重兵把手,但没有人去理会里面的疯子。韩奉节狠狠砸了一通,只觉得胳膊胀痛,腕子酸的再也抬不起来了,这才收了手,一点一点往地上滑。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他想不明白。这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他选择在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时间,又有燕国人从中相助,区区一个霍清流为何就拿不下呢?他都安排好了接应的人马,一旦抓住霍清流即可连夜南下。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时也,运也!”许久,韩奉节微微叹口气,自知没有活路,反而平静下来。他靠上湿冷的石墙,向着石牢另一侧转过身,对着隔壁那团阴影扯了扯嘴角。
“霍清流,你早知如此,所以从未想过离开咸阳是么?”
霍清流在他隔壁。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枷锁在身。在蒙允王宣带人将他们包围的时候,相比韩奉节等人的垂死挣扎,霍清流的反应则比较平静甚至冷淡。他甚至连剑都懒得出了,古拙被他直接甩给了王宣,在韩奉节等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束手就擒。
牢里没有昼夜更替,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那盏普通的陶豆。自从他们被分别关进这个地方,除了定点送饭的人同时把陶豆里的灯油顺便添满,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根据那人送饭的次数,霍清流判断他们被关在这个地方至少三天了。
韩奉节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按时吃喝,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大多时候他就对着石牢低矮的青条石顶发呆,霍清流偶尔看看他,猜他说不定在想远在韩都阳翟的家人。
其实他们有一点是一样的,同是迫不得已离开故国。
然而命运最终注定他们将走向不同的结局。
牢门再次打开,来的不是送饭的人。
“公孙,请随属下来。”
章辖上前要扶,霍清流摇头。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一手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章辖想他许是不想人前示弱,当即转身步出牢门在门外等。霍清流努力稳住身体,目光却向隔壁望去。韩奉节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整个身体都被阴影包围,根本看不清他面部表情。
轻轻启唇,但他最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自己的怜悯没有任何价值,更救不了任何人。
石牢前面是一条长长的甬路,章辖、田蛟默默在前面带路。他被投进石牢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一路上什么也没看到。现在要出去了,终于看清了甬路尽头那几间牢房里绑着的、或许还能称为人的囚犯。潮湿的空气混杂血液的腥臭,味道简直无法言描。
霍清流脚步一顿,章辖回过头来。
“公孙?”
霍清流虚弱的摆着手,努力没有让自己吐出来。
不出意外,嬴季的车驾在远处静静等候。
王宣从马车上跳下大步走过来,上前一把扶住几乎撑不住身体重量的人。
“公孙受苦了。大王知道公孙是冤枉的,只是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公孙请随末将来,大王已经在等候了。”
“容我……”霍清流再次停下脚步,艰难道:“容我先行洗漱更衣,略整仪容。”
几日牢狱之灾,霍清流明显见瘦,更是精神不济。沐浴一应用具早已备好,霍清流一到,田必马上伺候他宽衣。
“真是太好了!小的这几日可是担足了心。”
“难为你了。”
“公孙哪里话。小的自是知道公孙万万不是逆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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