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广播再次响起:“金水大街路口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关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金水大街路口到了,酒鬼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操纵一样往公交车的后门走。傀儡木偶什么样酒鬼就什么样,走路姿态如僵尸一般,半点没有之前的醉态。
前面的绷带男也站起身,用一样的姿势走下了公交车。
公交的后门关上,继续向前行驶,那边泰宁公馆的少奶奶赵青槐正在轻声哄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小女孩秀儿畏惧地抓紧了哥哥康玉的衣服,似乎也很怕自己的爹。
赵青槐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楚阳冰和陆飞沉坐的离她近,还是完完整整听到了她所有的话,他们也清楚的看到了许纸匠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和讥讽。
陆飞沉伸手搭上楚阳冰的肩,躬身趴在他肩上,低声道:“我们是贵客啊……”
楚阳冰微不可查点了点头,说:“我去找柔姐和嘉树。”
说完站起身走到车厢后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王老板狐疑地看着楚阳冰,假笑着试探道:“怎么了吗?前面出什么事了?”
楚阳冰面无表情看向王老板,蹦出一句:“吵架没见过?”
吵架?
你这TM叫吵架。
你俩一句高声说话都没有还TM吵架?
江之柔也假模假样地说:“哎,王老板,年轻人嘛,爱生闷气啊……”
神TM生闷气…
王老板被憋得额头青筋直跳,楚阳冰靠在椅背上,压低声音对江之柔和钟嘉树说:“一会儿,和前面那对母子,再加上最前面那个男人一起在泰宁公馆下车。”
“为什么?”钟嘉树小声问道。
楚阳冰示意钟嘉树看他那里的车窗,公交车内光线不好,再加上车窗上都是血污,钟嘉树隐隐能看到那里写了些字,却看不清写了什么。
“那是线索?”钟嘉树低声道。
“对。”楚阳冰答道。
江之柔和钟嘉树对视一眼,江之柔说:“好,我们相信你们。”
钟嘉树看了一眼王老板,犹疑地问:“他们呢?”
楚阳冰迟疑了一下,江之柔却狠地多,她道:“该下车的时候叫他们一声,他们不一定会跟着走,但我们仁至义尽了。”
进入故事中的人都多疑又怕死,有时候真正的线索和活命的机会摆在眼前都会疑神疑鬼,更何况是这种没有任何保证,只有一行莫名其妙的字的情况下听他们的话。
告诉他们一声,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会不会听……自己的命自己负责,与他们有何干系。
楚阳冰和钟嘉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公家车继续向前行驶,广播再次响起:
楚阳冰下意识往窗外看,原本一片漆黑的外面忽然有了一盏灯在二楼的窗口飘飘忽忽地亮着,似乎有一栋巨大的建筑在这渗人的黑暗中沉默着。
楚阳冰收回视线看向车厢前部,正好和陆飞沉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这时,赵青槐带着两个孩子站起身,坐在最面前的许纸匠却忽然冲过来一把将赵青槐怀中的两个孩子抢到自己手中大喊道:“大少奶奶要走,但能不能把两个孩子留下!”
楚阳冰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赵青槐回头注视着许纸匠,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抢我的孩子?”
“放过?”赵青槐忽然尖利地嘶喊道:“他何曾放过我们?”
许纸匠冷汗出了一头,他正准备出手对付赵青槐,一直在他旁边坐着的陆飞沉却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许纸匠警惕地回头,就见陆飞沉嘴角擒着一抹扭曲兴奋地笑,他说:“嗨,老兄,抢人家的孩子不太好吧。”
说完,没等许纸匠反应过来,他一个手刀砍在他颈动脉。力度和角度都控制的很好,许纸匠毫无防备就被陆飞沉弄晕了。
所以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玩什么封建迷信,肉搏不好吗?
没了许纸匠的束缚,康玉和秀儿立刻跑到赵青槐身边,赵青槐抬头看陆飞沉,陆飞沉架起昏倒的许纸匠,说:“夫人,我们一起下车吧。”
赵青槐定定看了会儿陆飞沉,然后搂着两个孩子转身往后门走。
然而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楚阳冰侧头看着泰宁公馆二楼的灯忽然变为幽蓝色,凄厉地唢呐声划破黑暗。无穷无尽的蓝色光雾铺展开来,一队纸人纸马晃晃悠悠从远处走来。冥火照路、纸钱铺地,那景象极其渗人。
楚阳冰视线落到前面的晕倒的许纸匠身上,立刻明白了。
召唤来这一队纸人纸马的不是许纸匠,而是泰宁公馆的人。
楚阳冰对江之柔和钟嘉树说:“先别轻举妄动。”
然后他站起身跑到陆飞沉身边,问:“怎么办?”
“嗤。”陆飞沉嗤笑一声,讥讽道:“画虎不成反类犬,放心吧,跟着那对母子下车就是。”
说完陆飞沉架着许纸匠跟上赵青槐和她的一双儿女往后门走,楚阳冰紧随其后,到了后门处对江之柔和钟嘉树说:“走!下车!”
王老板懵了,外面那么渗人他们居然还往外走?疯了吗?
“哎!不是!你们去送死吗?”
楚阳冰没理王老板,他自己下了公交车,站在后门外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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