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忘了,从我记事开始,我和妈妈每天都在挨打,而你呢,从来不会关心我们,我妈赚的钱都被你拿去赌拿去喝酒,你输了,喝醉了,回来就是我们遭殃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走的那年,我还不到十岁,妈妈被你打死了,我连棺材都找不到,那天下雪了,很冷,我背着我妈到殡仪馆门口求人,我不觉得我可怜,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逃不过的,就算你否认,我也能把你送进去,最好让你在一声枪响之后,下去跪在我妈面前给她磕头道歉!”
楚回本来还怕宋爻会忍不住打人,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楚回知道,人界和冥界的有些制度是差不多的,他不想宋爻打了人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你别乱说,我怎么会打死她,我打了那么多年他就她都没事,怎么那一次就……”宋平江慌不择言,此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完了。
路人现在也是很愤怒,原本以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指责别人,现在才发现他们的位置是错的,他们之前在助纣为虐,因为之前有多愤怒,现在只会能加懊悔个生气。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多年家暴抛妻弃子,现在还来污蔑自己的儿子,呸,要是我我也不会认你!”
“要我是你儿子的我.干脆去死!”
“应该杀了你,你这种人渣,真是和垃圾,污染环境!”
………
各种指责控诉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之后也没有丝毫减弱,宋平江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我的脑袋软弱无力的搭拢着,周围人的责骂已经快把他淹死了。
宋爻楚回和宋平江一起上了警车,后来宋平江反应过来,一直在说宋爻没有证据,他不认。
他们家当时住的比较偏,周围也为什么邻居,所以他们家里发生的事很多人也不清楚,所以宋爻说他有证据,他哪来的证据!
宋爻笑他的天真,他小时候就像找警察来把宋平江抓走,他知道警察要讲究证据,所以他偷偷的从学校里偷了摄像机,那摄像机没什么人用,以至于被宋爻霸占了好几年,录像记录的最后一天是腊月十四,也就是他妈妈去世的那天。
那一天宋平江没有喝酒,人很清醒,他回来脸上都带着笑,他回来跟他妈妈说他要走了,以后让他们就当他死了,不要去找他。
那个女人什么都没说,只低低的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反抗,一是不敢,二是她还是爱着这个人,虽然他骗她,那么虐待她。
宋平江一听到她哭就烦躁了起来,然后随处抓到一根木棍就往她身上招呼,那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闷,就像是打到了骨头,还有一种骨头折断的声音,宋爻没有哭,他习惯了,他这时候也只能用小小的身躯护住他的妈妈,但是这并没有用,他撕扯着宋平江的衣裳,试图把他拉开,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十岁都不到的小孩怎么能把一个成年男性拉走。
然后画面里从一个人被打,到两个人被打,打完了之后宋平江什么都没有带就出了门,而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女人,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因为宋爻一直想让宋平江遭到报应,这些录像他一直保存着,这么多年过去,虽然画质不好,画面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录像里打人的,的确是宋平江。
而宋平江都没有想到,那时候那么小的宋爻,居然会想到这个。
这段录像宋爻一直保存得很好,宋平江无话可说,而宋爻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夜已经深了,宋爻和楚回走出了好远,宋爻突然将头靠在楚回肩上,他一直很迷茫,浑浑噩噩的,因为家庭和自身“缺陷”,他从小就被别人欺负,以至于他后来对人也冷漠,更不爱说话,他觉得没有人会懂他的,所有的人都是面善心恶,这个世界都是脏的,他把也染脏了。
他曾经找不到方向,在妈妈走了之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把人下葬了,他在家带了好些天,想了很多,后来还是决定去上学,他记得妈妈每次看到他的考试分数都会很高兴的,他想让妈妈高兴。
他一直半工半读,还是有人可怜他,冒着风险让他打工,他自己也节省,就这样下去,一直读到了高中毕业。他的高考成绩不错,但是他并没有去上大学,而是选择了去工作,后来他知道自己的一个同学写小说赚了钱还出版了,他顿时觉得自己也可以,毕竟他的语文成绩也不错。
也许人生真的需要运气,他把写作当做他的理想,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努力,可是他没有成功,在楚回出现之前,他都没有想过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他以为只要坚持下去他就一定能成功,可现在他才恍然发觉,他要的并不是写作达到自己理想的高度,而是他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自在的活着,现实世界没有人会懂他,所以他尽量不与外界接触,而乔归,就是个意外,他是个死缠烂打然后和自己成为朋友的人。
他靠在楚回的肩上,冷风吹来也没什么感觉,他现在的一颗心是热的,滚烫滚烫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善意没有净土,只是他没有发现,而现在他遇到了,楚回让他找到了过去的自己,找到让自己心门打开的那把钥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哭了,他却笑了,然后把脸埋在楚回身前,把眼泪全都蹭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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